男人的低笑聲順著耳廓滑落，聽得淩疏夏心跳失序：“哦？你們兩誰來？”聲音聽上去興味盎然。
淩疏夏先是愣了一下，方才意識到對方是在說她剛剛惡狠狠撂下的“先.奸後殺”上，當即一愣……
看著她那回不過神的模樣，秦野飛意猶未盡地又補上了一句：“如果是你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躺平，你自己動。”
“……”
淩疏夏知道，她敗了。這男人既精明又沒下限，和他鬥智鬥勇是愚蠢的。淩疏夏是聰明的人，這種時候她簡直太有經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沒有！
“你起來，重死了。”她嘟囔著，報複性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誰知男人倒是十分聽話，從善如流地坐了起來，視線卻依舊黏在她身上。
“咳，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雖說她也沒打算瞞著，但終究是隱私。她倒是很好奇，這男人難不成背後還長了眼睛？
“你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洗完碗回來，語氣古怪。”
“就這樣？”淩疏夏不相信地追問。
秦野飛挑眉：“你以為？”
嘶……這不科學啊……
淩疏夏頓時認真糾結於自己與身邊妖孽這可怕的智商差……這特麼已經是鴻溝了好麼……
誰知，就在這時，卻又聽見了一句：“打麻將的時候，如果不是一直緊盯我的牌，他不至於輸那麼慘。”因為一直想要從他那裏成牌，而這份執念卻將勝利越推越遠。
“……”果然，這不是智商的問題，這特麼是下限的問題啊好麼！
稍稍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淩疏夏認真開口：“我今天才知道，我家好兄弟一直以來的心意。”
“嗯。”秦野飛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一副“然後呢？”的表情。
淩疏夏當即不淡定了：“你不覺得詫異？錯愕？驚訝？匪夷所思？”
秦野飛挑眉，極認真道：“嗯，我很詫異。”
“……”扯淡……
心中雖然鄙視，但這件事，她對於秦野飛的洞察力倒是挺吃驚。
畢竟，除了兩年前那晚，酒醉後的一句話以外，關於這件事，她從沒從對方身上看到過任何表現。以至於在畢業了，兩人很久都沒再聯係之後，她一度覺得，那隻是她的自我意識過剩，所以曲解了對方話裏的意思。
“然後就沒有什麼了啊，他表示他很早就放下了，我們以後還是朋友。”淩疏夏長舒一口氣道。
然而她心裏比誰都清楚，變了質就不可能再回去。她和陸夜白，再也沒辦法像以前在警校那樣沒心沒肺地一起鬧了。
秦野飛沉默了片刻，“就這麼多？”
“嗯，就這麼多。”
“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沉吟，淩疏夏隻覺得肩膀一沉，竟又是被人按回了床鋪中：“那繼續吧。”
“……”繼續……？繼續你妹啊！這事兒你就當聽笑話一樣聽完了是嗎？是嗎？！
淩疏夏雖然一開始還心中憋著火氣誓死不從，可無奈對方實在是技術嫻熟，理智再次被拋之在外，唯有他的節奏和律動，全然主導她的神智呼吸。
……
而此時，秦茉莉早就睡下了，謝雷陽也已經回到房裏，早就幫葉磐換好睡衣，找了個抱起來最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而淩風睡不著，到樓下喝水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同樣下樓找水的淩薇薇。兩人很有默契，彼此之間也沒說什麼，沉默著各自倒水回房，直到走到淩薇薇要推門進房間時，才聽見身後響起一聲清晰的“晚安”，聲音不大，卻別樣柔軟。
淩薇薇沒有回答，隻是唇角輕輕勾了勾，推門而入。
整幢別墅，唯一睡不著的那個人，就是陸夜白了。
站在陽台上臨風而立，香煙的光明明滅滅，騰出月光色的煙霧將其修長的身影繚繞其間。
大約，沒睡的就隻有我了。
他這樣想著。
在這幢別墅裏，確實如此，然而在別墅外，還有因為形形色色理由的千千萬萬人，其中就包括莫裏斯與破軍。
看著對方遞給自己的長方形盒子，盒子包裝華麗精致，還係著漂亮的緞帶。
莫裏斯即使錯愕，卻仍惡心地皺眉，“這是什麼？”
“聖誕禮物。”破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