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小莫馬不停蹄前往醫院,看見坐在床上笑靨如花的孟月,我鼻子猛地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我忙捂住眼睛深吸了口氣才走進去。
孟月看著我,臉上氤氳淺笑,“你來啦。”
我不敢應她,走到約克麵前,壓著聲問,“真的,起效了?”
約克點頭,一個多月了終於舒展了眉,“現在等第一個療程結束,隻要一結束馬上就可以進入第二個療程。”
我沒有說話,點著頭走出病房,站在門外任由眼淚嘩嘩流個不停。
那塊壓在心裏長達兩月之久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楚小莫站在我身後拍著我的肩,待我緩了過來,我讓她在這裏照看孟月,然後與約克回到辦公室詳詢關於孟月的病情。
“屆時進入第二療程,順利的話療程末便可動手術。”
我不由鬆了口氣。
起身正準備離開,可不是冤家不聚頭。
率先被從外推開的門走進來兩個女人。
一是裴清妍,一是楊若若。
揚若若一看見我就黑了臉,攥著裴清妍道,“媽的,到哪都能碰見瘟神,真是晦氣!”
裴清妍看我的目光極是深邃,我也沒理會倆人,和約克道了別就要走出去。
但此刻的楊若若似乎因裴清妍在場多了不少底氣,攔住我的去路,“我說過那事沒完,你弄髒了我的裙子,不賠別想走!”
別說我有沒有錢賠,原本就是她想害我不成現在卻反過來賴到我頭上?
她得意洋洋,“我那裙子169萬,賠吧!”
我冷冷盯著她,我說過我不是吃素的。
她見我不吱聲,嗤笑道,“怎麼,賠不起啊?早說啊!以後那地方少去知道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窮酸樣,那也是你去得起的地方麼?”
她話音剛落,另有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瞧清其中一人的臉,我瞪大眼睛猛地低下頭。
楚小莫從門外躥進來,站我身旁乖巧衝=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道,“言叔叔好!”
男人頓時眉開眼笑,“是小莫丫頭啊。”
我暗暗掐了楚小莫一把,隨後聽見裴清妍輕快的聲音響起,“爸,言叔叔好!”
我抬頭,就看見楊若若收斂了脾性,站在裴清妍身後顯得十分乖巧,“裴叔叔,言總。”
見狀楚小莫亦是沒忍住翻了道白眼,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我更使勁掐了她一下,我聽見她倒吸了口冷氣,忍著疼道,“言叔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與楚小莫這才一塊兒溜出病房,結果拐個彎兒險些撞上一人。
“小姐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闖入耳膜,我抬頭驚訝望著來人。
程伯看見我亦是十分震驚,“大小姐?”
聞言我忙將手指抵在唇上用力‘噓’了聲,左右看了眼確定沒有熟人後轉身開溜。
程伯拉住我,壓低了聲道,“大小姐,有些事,我想您有必要知道。”
我回頭,見程伯苦著臉微微一愣,於是與他拐道走進樓梯。
程伯聲音低低,“大小姐,先生生病了,不肯吃藥也不肯按時吃飯。好說歹說今天才上醫院來看看醫生。”
怪不得,會在這裏看見他。
他見我不說話,目光發愁,輕歎,“五年了,大小姐,您也該回家了。”
我頓在原地,心裏瞬間波濤洶湧。
五年了。
我和楚小莫在醫院的樓梯裏坐了很久,她勸我,“回去吧。”
良久,我衝她點頭,她喜出望外,馬不停蹄送我回言家。
那個我有五年沒回過的家。
楚小莫在門外等我。我按響門鈴,開門的是林姨,見著我有如見了鬼,“大…小姐?”
“我爸在嗎?”
“在,先生在!”
我在林姨的簇擁下走進這棟既熟悉又陌生的別墅。
我的父親正在書房,我推門走進去時他正在看文件,他抬頭來看見是我,滿臉掩不住的震驚。
我有些扭捏,五年沒見了,忽然這樣見麵,叫我很是別扭,我撓著頭道,“程伯說你生病了,好些了嗎?”
他一笑,眸角的皺紋就露了出來,他說,“沒事,已經好多了。”
我點了點頭,“你要按時吃飯!”
他笑著應允。
於是一陣沉默。
我捏著手站了好一會,扭捏半天深吸了口氣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我轉身衝出別墅,上了楚小莫的車便叫她開車。
闊別五年的再一次見麵。
我從未想過竟是這個樣子。
五年前的我們幾乎形同陌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每個月見麵的次數卻不超過三次,最誇張的一次是我有三個月沒見過我的父親,而他沒給我打過一通電話。直至後來,我住到了楚小莫家,高中盛傳我被父親拋棄的謠言便是這個時候開始傳開,實際後來謠言會坐實也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從未承認過他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