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收起情緒,轉身衝出病房,陸孤城的速度比我更快,就在我要溜了時,他抓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扯回去,門一關他壓著我抵在門上。
他靠我極近,在我耳邊廝磨,“希望,是你自己找回來的。”
我掙紮他的靠近,他卻錮我更緊。
“我是被顧子白騙了!”
他玩味笑起來,“為什麼他告訴你我病危,你就來了?”
目不轉睛看著我,似乎什麼答案在呼之欲出。
我惱羞成怒,“是啊,我來看你死了沒!”
他將我按在懷裏,柔聲道,“我沒事。”
我故作冷漠,“哦,可以放開我了麼?”
他‘唔’了聲,“讓我再抱一會。”
我閉上眼,咬著牙關瞅著機會準備推開他。
他埋首在我頸窩輕聲喚我的名字,“希望。”
我沒理他,他自言自語起來,“我後悔了。”
我一怔,不知道他的後悔,指的是什麼。
而他話剛說完,我就感覺身上一鬆,我還沒來得及推開他,他就險些從我身上滑下去。
我忙後仰勾住他的雙臂將他整個人的重量挪到我身上,驚慌失措大喊,“醫生,醫生呢!”
睡著的他整個人都十分安靜,柔和了棱角的線條,抹去了霸道的痕跡。
我望著他安靜得像個孩子,想起醫生剛剛說的話。
“還很虛弱”、“不能下床”、“身體透支得厲害,暈過去了”。
而他之所以這樣——為了攔住我。
我看著他手背上重新插上去的管子,像被蠱惑般想伸出手去握他的手。
顧子白慌張推門進來便看得我的手與他的牽在一起。
他怔在原地。
而我慢條斯理將他的手放下,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我沒說話,越過他走出病房。
顧子白在背後喊我,“六嫂,不再牽牽六哥的手嗎?”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我大步離開醫院。
從那天起,顧子白沒再來找過我,我也沒再去醫院看過陸孤城,一連幾天我都隻顧著工作,將太白也晾在黎樣許久。為了帶太白出去溜溜,我特地挑了一天好天氣早早回了黎樣,五點半時正趕上餘輝。
起初太白還算正常,後來忽地跟發了瘋似的往前飛奔,我拉都拉不住它,被它拽著一起跑,紀彥明的臉就映入眼簾。
太白撲進紀彥明懷裏,我停下腳步捂著胸口喘得比太白還要厲害。
這白眼狼,看見他比看見我還興奮!
我試著將它拽回來,它還死不回來,賴在紀彥明跟前。
我與紀彥明差著兩米左右的距離,太白拽著他的褲腳將他往我這邊拖過來。
我震驚望著太白。
它將紀彥明拖過來後夾在我和他之間,又鬆了口跑到他後麵抬起前腿推了他一把。
紀彥明身子前傾越到我麵前。
臥槽。
這狗都成精了!
我瞠目結舌,反而紀彥明笑得無比奪目,他矮下身來與我平視,“你看,太白都在撮合我們。”
他話一說完,太白就猛地躥向我身後。
“太白!”
它沒理會我,十分興奮的從我身邊跑過去。
我回身一見,它一把撲進了陸孤城懷裏,而陸孤城手裏正拿著太白最喜歡吃的肉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