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觸手可及,可我看不透他。
他塗完我的舌尖捏了下我的鼻子,“怎麼了?從剛剛就不對勁?楊若若和你說了什麼?”
我收了神笑了笑,“沒有啊。”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避開他的視線拉過被子躺下。
過了一會,我聽見輕輕‘嘎吱’聲,探頭一看,陸孤城離開了。
他去哪?
須臾,門開了。
不過探進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大束十分鮮豔的玫瑰,嬌豔欲滴。
我愣了愣。
紀彥明捧著花慢慢走進來,不由分說將花塞進我懷裏。
我本能撒手,“這花我可不會收的。”
他挑眉笑起來,話說的是正兒八經,可透給我一股子無賴勁兒,“昨天我複職了。”
“敢情這花是慶祝你複職的?”
“正解。”他笑著在我旁邊坐下,“所以,不收,也得收。”
我算是沒話講了。
隔了一會,楚小莫飛奔進來。
看見紀彥明,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不善的盯著紀彥明。
紀彥明也不惱,反而迎上她的目光,“這些天來楚小姐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難不成對我有意思?”
“我呸!”楚小莫一口氣噴了一臉。
我沒忍住笑出來。
紀彥明吊兒郎當,“那楚小姐就收一下,怪讓人誤會的。”
楚小莫瞪起眼更不善了。
一對冤家。
我摸著額頭,“都複職了,今天不用上班?”
他剛想說話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摸出手機看了屏幕一眼後站起來,溫潤的笑總和他不太相符,“快點好起來,知道麼?”
我點著頭,“謝謝。”
他接起電話快步走了出去。
楚小莫不滿嘟囔起嘴,“希望,他天天來看你明顯心懷不軌,你幹嘛還讓他來?”
“哪有你說得那樣,他救過我的命你忘了?上次裴立川想犯事的時候就是他救的我,那個時候你來警局接我還和他碰過麵的。”
楚小莫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怪不得看著這麼眼熟!”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楚小莫凝起眉。
我抿唇點頭,“他說過要追我……”
楚小莫怪叫起來打斷我的話,“這怎麼行!你和陸總都在一起了!”
我的喉頭頓時像被哽了一根刺,好一會才道,“小莫,我們沒有在一起。”
她瞳孔驟縮,小臉寫滿不敢置信。
我牽起嘴角沒再繼續話題,陸孤城進來時我正將手裏的玫瑰放在一旁桌上,因為太大束,不想被引起注意都難。
他瞳孔微深。
我眨了眨眼一時沒搞懂他什麼意思。
楚小莫皺著眉欲言又止盯著陸孤城,我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叫她摻扶著我去洗手間。
我從洗手間出來時楚小莫不知何時溜了,房裏隻有陸孤城。
他背對著我坐在門口,手裏捧著紀彥明送給我的那束玫瑰花。
每當有病人從門前經過時他就抽出一朵送出去,嘴角牽著淡淡笑意,“早日康複。”
我走到他身後,“你在幹嘛?”
他回頭朝我一笑,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贈人玫瑰,手留餘香。”
我大腦一個卡殼,“這是,紀彥明送的玫瑰。”
他依舊那樣笑著,淡淡回了我三個字,“我知道。”
我沒由來一個哆嗦,總覺玄乎,二話不說回到床上,再沒敢和他說一句話。
而紀彥明送我的那一大束玫瑰花,就那樣被他轉手送給了別人。
最後還特意將花紗扔到別處的垃圾桶,大有眼不見為淨的意味,他回來時身後跟著楚小莫。
距離我出院還有一段時間,她怕我無聊,特意將筆記本帶過來給我看電視解悶。
時隔五年,我倆再一次嚐試了以前高中時一起追劇的日子,著實懷念。
陸孤城途中出去了一次,楚小莫偷偷問我和陸孤城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不清,她問我是不是和裴清妍有關,我沒吱聲,從那以後她再也沒離開我半步,就是晚上的時候也守在我身邊。
也似乎是因她在,陸孤城再沒半夜上來與我一起睡。
而紀彥明自從那天送我玫瑰花告訴我他複職以後就再沒出現,我每天不是與楚小莫就是與白蕭蕭在病房裏看電視,這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出院。
這期間,我與陸孤城的交流少之又少,我倆也沒再有過親密舉動。
楊若若那天早上給我看的視頻,我一直記著。偶爾我半夜醒來沒看見陸孤城,我都挺安靜的,即便知道他是去看裴清妍了。
大概有些人你是很愛,可總歸有緣無分。
而我從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