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孤城的會議最終推遲了半個小時,他吃完我給他買的午飯才去開會,我便回了黎樣。
但一整個下午我都因裴父而心不在焉。
他的出現令我更加好奇裴清妍到底怎麼了。
下午陸孤城來接我回黎樣時,我問道,“你剛從星華回來?”
他淡淡‘恩’了聲。
我有些驚訝,“你真的不去看看她?”
他摸著我柔軟的發不答反問,“今晚想吃什麼?”
他終究還是沒去醫院看裴清妍,我雖好奇裴清妍怎麼了,但總歸沒有問他,他若要和我說,一早就告訴我了。
翌日外出拍攝結束時已是下午三點,白思思收拾完東西朝我走來,“希望,可以走了。”
我將相機塞到她手裏道,“你先回去,我有點事。”
沒等錯愕的她回過神,我攔了輛的直接離開,在醫院門口停下,下了車,我直奔到裴清妍病房門前,小心翼翼往裏探了眼,屋裏除了一個護工沒有其他人。
裴父不知去了哪,隻是我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的裴清妍,真的,健康得跟個正常人一樣,半躺在一旁的沙發上,單手支在後腦勺,還讓護工給她倒杯水。
喝水的動作也是那般慢條斯理,連眸底的光都晶瑩閃爍。
護工先瞧見我,“你是?”
裴清妍轉過頭來,臉色頓時一沉,緩緩將杯子放下後衝護工道,“你出去吧。”
我雙手環胸走到她麵前,玩味道,“病得很嚴重?”
她冷眼瞧我,一張臉微微繃著,“我真是小瞧你了。”
“小瞧我?大概吧。”我優雅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故作關心,“沒事吧?真的很抱歉,他就是不肯來看你,我也沒有辦法。”
她目不轉睛瞪我,須臾,忽地低低笑開,“真是不知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女人,真以為自己是贏家?”
她看我的目光噙著令我惡心的憐憫。
我霎時倒胃口,她的話我從來沒放在心上,一個走火入魔為愛成癡嫉妒成狂的女人說的話是不可信的。
相反,看她這樣,我有些可憐她。
我漬漬搖頭,“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知道嗎,我勸過他來看你的。”
她的笑聲慢慢收回去,看我的目光更陰森可怖,“賤人!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得逞麼?我告訴你,做夢!”
我很是有些不能理解,“得逞?我得逞什麼?”
“我就算真的被他趕出國,你以為你就真的得到他了?”
嗬。
原來她以為是我在陸孤城耳邊吹將她趕出國的耳邊風,所以我進來時她的第一句話才會‘我倒是小瞧你了’。
我不由失笑,且越笑越大聲,“你說我應該說你什麼好呢?”
我站起身,跟她繼續在這裏耗下去我著實是沒興趣,此次來也隻是想弄清楚她到底得了什麼病而已,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畫麵。
我居高臨下睨她,“實話告訴你,將你趕出國是他自己的決定,他說,這樣,我才能徹底放心。”
見她臉色越來越陰沉,胸口起伏愈加劇烈,我勾唇冷笑,轉身離開。
回到工作室我沒再將她放在心上,直紮進工作裏頭忙得不可開交。
轉眼下了班,其他人都先走了,我在辦公室裏整理了下資料,拿起鑰匙走出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等著陸孤城來接我時,我忽地感覺後邊傳來一陣勁風。驀地警覺,我迅速轉過頭,隻見一隻拳頭停在我鼻梁骨五厘米左右距離的地方,被另一隻大掌抓住。
我順著拳頭看過去是詹焚佑陰鷙森森的臉,一瞬不瞬盯著我。
陸孤城抓著他的手用力一扭打回去,他痛得臉色大變,捂著手臂後退了好幾步。
我還有些未定,剛剛的詹焚佑,是想置我於死地的吧。
我心下陡然一寒。
陸孤城更明白其中利害,上前直接一腳踹在詹焚佑肚子上,他吃痛大叫。
聽到聲音,門外頓時湧進來好幾個人,紛紛喊著,“詹總!”
同時陸七也帶人衝了進來,將詹焚佑的人攔住。
陸孤城眸都不抬一下,不給詹焚佑喘息的機會連著又踢了好幾腳直到將他踢趴下,我見他不解氣還要上前踩一腳,忙衝上前阻止他,“別打了!”
他冷睨著地上的詹焚佑,整個人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戰栗的狠厲,“滾!”
詹焚佑慢慢抬起頭,目光卻是落在我身上,當中狠絕絲毫不改,喘著氣斷斷續續問我,“你下午……和她……說了什麼?”
原來他是來為她報仇的。
我麵不改色,“我說的都是事實。”
他拳頭捏緊,“你記住,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你陪葬!”
他話剛落指著我的手被陸孤城一腳踩在腳底下。
他痛得狂打陸孤城的腳,陸孤城渾身凜冽,“陪葬?我要你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