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我放了工作室所有人的假。
我坐在辦公椅上,撥了程伯的電話。
兩天後,我以五百萬買下詹焚佑的霧域。
強盛時,霧域的市值不可估量,如今敗落到這個地步,這個曾名震‘天下’的公司也終究成為過去式。
那天下午,我迎著熾烈的陽光走進霧域,詹焚佑坐在總裁室的沙發上,我推門進去,看見他有些迷醉的臉,勾起唇角,“詹總,別來無恙啊!”
他目光幽深盯著我,絲毫不見頹敗的姿態。
霧域的倒下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這多少讓我有些驚訝,也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他微提起唇角,伸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單手支著腦門,很是優雅,“倒是讓言大小姐破費了,不過,言大小姐和言總和好了?”
我麵不改色。
那五百萬裏,確然,有一百萬是我父親出的。
但並不是因為我沒有五百萬。
這半年來工作室的收入超過六百萬,之所以借這樣的機會和父親借一百萬,隻因我們之間,需要個台階。
我冷笑,“自己的事都沒理過來還想著別人的事,詹總有點八婆啊。”
“改行當狗仔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詹總看來很有潛質。”
他也不惱,懶懶抬腳架在沙發上,還是那樣陰邪的笑,“還是那麼伶牙俐齒!”
我雙手環胸。
他抬眸看著我,“半年沒見,言小姐想不想我?”
“沒有一天不在想當這一天來臨,我要怎樣將你踩在腳下才更爽。”
他起身朝我走過來,矮下身與我平視,“那恐怕要另言小姐失望了,因為霧域啊,隻是我的殼子公司。”
他笑得明媚,我心下微沉,麵上無所謂聳肩,得意譏笑,“霧域是不是你的殼子公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輸了,輸給了我的男人,徹徹底底。而且,他能贏你一次,就能贏你第二次,智商這種東西,大概是與生俱來的,你啊,那東西不夠用。”
他瞧我的目光越來越深邃,臉上的笑漸漸收了。
那樣幽深的視線,透著一股令我莫名不安的情緒,“言小姐,但願你能笑得更久一點。”
我悠悠回道,“同願,也祝你的笑,能更久一點。”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衣領,“我的仇還沒報完呢,對付你啊,還有一招。你要不要猜猜,我接下來會做什麼?”
他捏著我的下巴,陰狠道,“最好別跟我來那套!”
我拂掉他的手,“就是那套呢?”
越過他走到總裁室,我摸著兩米寬大的辦公桌走到辦公椅上坐下。
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笑得著實醜陋,“言希望,你會後悔的。”
我麵無表情,“我告訴你,我等著你讓我後悔。”
他不屑勾唇一笑,轉身離開總裁室。
我凝起眉,心情沉重,他說這隻是個殼子公司,光一個殼子公司陸孤城就和他鬥了半年。
那若是背後真正那家公司,陸孤城耗得過麼?
還是說,他隻是騙我的?
我十分忐忑,在霧域樓下的咖啡館發起了呆,我猶豫著要不要問問陸孤城,是不是殼子公司他應該最是清楚。
正入神,我不曾注意有人拉開我對麵的椅子坐下,我收回視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發現有陰影落在麵前,我一愣,抬頭迎上紀彥明含笑的眼。
我微愣。
半年來,因為陸孤城我很少與他見麵,他也不曾打擾過我的生活。
上一次與他見麵還是一個月前。
他又瘦了,臉上的棱角愈加淩厲分明。
我有些心疼,“怎麼又瘦了?”
他笑容璀璨,“大概局裏的飯不夠吃吧。”
我脫口道,“搶啊!”
他愣了愣,我見他這模樣笑出聲。
他揉了揉我的頭,“最近怎麼樣?過得好嗎?”
每次見麵他都不厭其煩的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點頭,“很好。”
“你呢?”
“很好。”他學我的語氣,輕笑問我,“一起吃個飯?”
我還沒開口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見陸孤城的電話,我抬頭看向詹焚佑,他笑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讓他來接我。”
“那你再陪我坐會。”
我看了他一眼,心下微微歎息接通電話,報了地址給陸孤城,我安靜坐在他對麵。
他目不轉睛盯著我,忽道,“我要走了。”
我腦子驀地有些轉不過來,“這次要出多久的差?記得下次回來,變胖點。”
他唇角提向耳根,“好。”
‘嘀’陸孤城的喇叭聲短暫響起來,我看向玻璃牆外,那個男人下了車,舉步向我走來。
我拉起包包衝紀彥明道,“等你下次回來,我再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