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陸孤城幹的。
我恍惚沉思,他究竟想幹什麼?
“我殺人,從來一刀封喉。”
我耳邊再次閃過他當時的話,以及他上麵那句,如果他說不是他,我會相信他麼。
我腦海裏閃過一道光,難道,他是在向我證明,這一切並非他所為?
隻是詹焚佑一人為之?
現在回想起來,我趕到安歌碼頭時他就拿著皮鞭站在程伯麵前,確然巧過頭了。
那麼,他當時會出現,是被詹焚佑算計了?
先前我就問過程伯他身上的傷是誰打的,但程伯說他當時眼睛被蒙住了,且被打了藥,看不到誰打的他,亦聽不清身邊人的交談。
所以也無從判斷打他的人是不是陸孤城。
而原本應該在兩天前開庭的案子,也因詹焚佑爆出我的視頻而再次拖延了兩天,今天下午三點,是案子正式開庭的時間。
“現在幾點?”
程伯道,“兩點。”
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
大力接話,“言姐,去法院嗎?”
我搖頭,“去不去都一樣。”
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陸孤城想怎樣。
而一個小時後的審判結果,令我十分震驚。
裴立川被判刑了,五年。
當時觀眾席上,陸孤城就坐在上麵。
這事在網上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久久未息。
而因為陸孤城幹得那事,言氏集團的股市逐漸回溫,到今天已恢複成往昔模樣。
少了董事會的咄咄逼人,近來數日,因為程伯受傷的事,我一直在醫院裏處理文件,可憐宋晴和大力天天兩頭跑。
到了第五天的下午,鬧得沸沸揚揚的裴立川事件也逐漸平息了下去。
我處理完文件時程伯還在睡覺,房間裏除了程伯隻有我一個人。
我走出病房,招呼護工看一下程伯,轉身走進樓梯,我現在待的樓層是十六層,還有兩層便是頂樓,我打算徒步走上頂樓吹吹風。
剛走上十七層的樓梯,一聲淒厲哭泣定住我的腳步。
那是,裴清妍的聲音。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走到樓梯口,微微探身,隻見裴清妍自後抱住陸孤城的腰,“求你,別這樣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弟弟做得太過,你才這樣懲罰他,我不怪你,我代他道歉好不好?”
陸孤城沒有動。
裴清妍於是哭得更凶了,“我也知道,是我太任性,陷害你的事是我不對,你要怎樣懲罰我都好,但是,別不理我,更別離開我。”
許久,陸孤城輕道,“知道錯了?”
“我知道你從未愛過希望,我不該那樣試探你,對不起。”
我愣了愣,抽回身,之後我不知陸孤城和裴清妍是否還說了什麼,我整個人略有些恍惚,何時走上頂樓的我亦不知。
頂樓上的風很大,我靠在欄杆上仰頭看著天空,一碧千裏的天空上閃過裴清妍緊抱陸孤城的畫麵。
還有那句,“我知道你從未愛過希望,我不該那樣試探你。”
所以,陸孤城讓裴立川坐牢,不是為了向我證明不是他所為,而是為了讓裴清妍知道,被她陷害試探的他,很生氣。
而我,則是在他們的愛情裏充當著試金石的角色,程伯,卻是這場試探裏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