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忘了,裴清妍和陸孤城都在醫院呢。
紀彥明隨我回別墅,一路上我解釋了車禍的事,他麵色微沉,“有人要置你於死地。”
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不過最想要我死的,應該是裴清妍和詹焚佑。
這場車禍不難猜出是誰幹的,畢竟裴清妍出了這麼大的事,詹焚佑為他報仇是情理之中,隻不過我們都沒想到,南致選竟然願意為了救我而去死。
這車禍撞到我和撞到南致選可是兩碼事。
別墅外頭車燈微閃,我看了眼窗外,程伯下了車直衝進屋裏。
不一會,傳來腳步聲,自我身後停下,“大小姐,查清楚了,是詹焚佑幹的。”
既然程伯都查到了消息,南致選勢必也查到了。
不過人雖然撞的是南致選,可到底他要撞死的人是我,我自不會善罷甘休。
“詹焚佑的霧域倒了,但三年前,他說那隻是他的一個空殼公司,他背後真正的靠山,查清了沒?”
程伯道,“隱約摸到點底子,不在雁市,在挽城。”
“挽城?”
我先前在國外五年,回來不到一年又進戒毒所三年,周遭的一切,我是一點也沒摸清。所以挽城的勢力我半點不清楚,隻是沒想到,詹焚佑竟然將勢力盤在挽城。
他說霧域隻是他的空殼公司,我看未必,被陸孤城撕碎的霧域,必定耗了他不少心血。
“我們在挽城沒有勢力,查起來有些麻煩,隻能一點一點查。”
一旁紀彥明咧嘴接話,“盡管放手去查,需要幫忙,開口就是。挽城,我可熟得很。”
我看了紀彥明一眼,忽地想起第一次和他一起去挽城旅遊時,遇上的那起捉匪案。
看來挽城並不像表麵,也是魚龍混雜,亂得很。
可想要真正除掉詹焚佑,就必須將他連根拔起。
對於紀彥明提供的幫助,我沒有拒絕,讓程伯和他接手,我將這事全權交給倆人處理。
我知道詹焚佑並不懼我,不過,他可懼南致選。
這次詹焚佑險些撞死南致選,南園,豈會罷休?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南園對詹焚佑出擊時,予他致命一擊,讓他再也別想爬起來。
翌日,我本想去市醫院看南致選,雖然陸孤城在那,但隻要我繞著點走,未必會碰上他。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南致選竟然轉院了。
且是轉到一個離市醫院最遠的醫院。
這倒是很稱我意,也不用防著要是真被陸孤城堵著要怎麼逃。
我過去時南致選還沒醒,臉色依舊蒼白,我一直守著,直到他三個小時後醒過來。
他看見我,先是露出一笑,繼而笑意越來越深,“不許你再走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許我再走?是要將我困在這?
果不其然,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轉過身,隻見房門被人關上,我衝去擰開,發現門被反鎖。
回過頭,我無奈看著南致選,“南致選,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好好養傷,我欠你的這條命,等我做完所有我必須去做的事,便任你處置。”
我雙手環胸,垂眸看他,大有同歸於盡,逼急了我你啥也別想得到的意思,“可你現在如果執意要困著我,就算我真的欠你一條命,也隻能以死謝罪了。”
南致選不出聲了,就那樣直勾勾盯著我,雙目微眯,折射而出的光,有些駭人。
我心下陡然一驚,這才像他,像我第一次看見的南致選。
乖張,令人捉摸不透,且心狠手辣,如條毒蛇。沉寂時默不作聲,一旦出擊,便是要你的命。
我險些就要忘了他骨子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對我的情,興許是真的,但我真拿不準,他為了我,究竟願意做到哪一步。
許久,他忽地輕笑出聲,語氣發輕,“你威脅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下亦是一沉,喉嚨微緊,隻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淡然吐出兩個字,“沒錯。”
“好,我放你去。”他話說得豪邁,手一揮,衝門外道,“放人。”
我不動聲色鬆了口氣,不過沒動,“我小叔呢?”
南致選撐在床頭,姿態慵懶,“應該已經回到雁市了,沒錯的話,現在怕是在自己老巢舔傷。”
“南致選,謝謝你。”
離開病房,我一路前往停車場,既然小叔回了雁市,我也是該去見見他。
那個一心想著怎麼將我賣了的人。
我剛掏出車鑰匙就被人捏住手腕用力一拽,手下疼得一鬆,車鑰匙掉進別人手裏。
天旋地轉過後,我怒目看向壓在我身上的男人。
千防萬防,我沒想到陸孤城會在這裏等我。
陸孤城麵無表情,手裏拿著我的車鑰匙,我臉色發黑,“還給我!”
他反手將車鑰匙扔向身後,準確無誤落在我那白色車頭是上。然後雙手撐在我身後,壓低了身子湊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