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我身後的腳步聲便層層疊起。
紀彥明因扣著南致選一時沒護住我,我被南致選的手下一下抓過去,但他們不敢動我,隻鉗製住了我的行動。
紀彥明想來救我因此而鬆了扣著南致選的力道,南致選滑掉一隻手一掌打在紀彥明腰間,打得他趔趄了幾個步伐才站穩。
“卑鄙!”紀彥明鐵青著臉瞪著南致選。
南致選拍著手掌心,動作慢條斯理,“隻有鬥不過人的敗類才會說這種話,顯然,你就是。”
紀彥明沒理會他,轉身向我衝過來。
南致選聲線陡然一變,森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別打死了就行。”
我心下一沉,眼見壓製著我的人抓著我往南致選的方向走,其他十幾人一鍋蜂湧向單槍匹馬的紀彥明,我急得大喊,“住手!”
但我的話儼然沒有絲毫效力。
紀彥明雙拳難敵四腳,又一心落在我身上想將我救回去。於是沒幾個回合就落了下風,後背露出破綻被人一記下劈踢趴在地時,我主動衝到南致選麵前,紅眼揪著他的領子吼道,“叫他們住手啊!”
他摸著我的臉,聲音低沉,“我說過,你隻能為我一個人哭。”
“言希望……你給我……回來……咳咳咳……”紀彥明咳得厲害,我回頭看去,他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被人踩著背,他彎著腰,整個人弓得像一隻蝦,捂著嘴巴咳得指間漏出鮮明的血跡。
我想跑向他,剛一轉身就被人勾住腰,後背貼住一堵懷,我終於向發了瘋般奮力掙紮,“南致選你放開我!”
他貼在我耳邊,幽幽道,“你敢跑向他,我就敢殺了他。”
威脅是最卑鄙的事情,可威脅,也是最有效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對‘威脅’這種事樂此不彼。
也正是因此,我最痛恨被人威脅。
我軟下來,不再掙紮,隻是無助看著紀彥明,“你到底想怎樣?”
“我……”南致選話到一個被紀彥明粗暴截斷,“南致選,要殺要剮衝我來,拿我威脅一個女人,你還真是沒種!”
南致選力道收緊將我反過身來扣到他胸前,即便我很抗拒這樣的親密接觸,他還是以絕對的力量壓製著我的行動。
他冷聲嘲著紀彥明,“別想著惹怒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隻是可惜了那些被你喊來的警察同誌,現在,該是都在下麵等著你去找他們會合了。”
我頓住,意識到他這句話裏的內容,我由心底騰升而起的寒意叫我整個人身子控製不住打顫,“你做了什麼?”
“南致選,他們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紀彥明整個人進入狂暴狀態,我心口疼得厲害,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我被南致選壓著看不到紀彥明的樣子,隻聽見身後還傳來沉悶的打鬥聲響。
南致選一點兒都不將紀彥明放在眼裏的嗤道,“哦,我等著。”
言罷他按著我就往外機場外走。
紀彥明還在聲嘶力竭的喊著什麼,可我已經聽不清了。
出了機場,南致選將我塞到車上。
他拂掉我的眼淚,“怎麼又哭,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我想都沒想揚手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聲響非常清脆,眼見他的臉色瞬間黑下去,且白皙的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印上五根手指印,我心裏莫名騰起一股快感。我一點兒都不害怕,隻是渾身顫抖得非常厲害,激動得不能自己,我一瞬不瞬瞪著他的眼,“你到底要我怎樣?”
他偏過頭來看著我,眸子諱莫如深,捏著我的下巴道,“我想怎樣,你應該很清楚。”
我冷笑,“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你想要我死。”
他掐著我下巴的力道猛地收緊,“你最好看好你的這條命……”
“能不能看好就得看南少的了,”我厲聲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句道,“我自認我沒那個能力叫你全家陪葬,但我有能力,結束我自己的這條命!”
這是我最後保護紀彥明的方式。
隻要他死了,我絕不會苟活。
然而我的威脅,卻根本沒有對南致選構成任何威脅。
他看了好一會,輕笑出聲,“言希望,你真是叫我驚喜。”
我沒理會他的話。
車子疾馳,他將我帶回他的別墅。
進了房門,他掐住我的腰將我壓在牆上,“洗好澡,乖乖等我。”
言罷,他鬆開我轉身便走了,我試圖擰開門把,意料之中被上了鎖。
我也沒再做無謂的掙紮,隻是摸到口袋想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不見了。
想起剛剛他掐著我的腰,我一下反應過來,終是沒忍住撲到門前用力拽了兩腳,“草泥馬的南致選!把我手機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