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過往(1 / 2)

月色溶溶,最合適談訴心思不過。

並肩站在陽台上的兩人,一同看著羞了色的月亮,安靜的姿態,默契的眼神,有一種無聲的溫情在空氣流淌。

不知是誰曾經把人生比作一趟已知目的的車程,路上的風景再絢爛,車上的人終究是來來往往,每個人孤寂的行駛在洪荒的宇宙,直到遇到另一輛同樣孤獨的車。

他曾暗自欣喜,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這樣一個喻歡,何其有幸。

可他卻不是她的有幸。

“……後來你消失後,學校一直在詢問我你的下落,我隻能告訴他們,你發生了緊急的事,不得不離開。”

靜謐月色下,喬墨的聲音如同天邊最遠的星,悄悄飄過,喻歡轉過頭,看見他悠悠的眼。

他望向星空,眼裏卻沒有繁星。

喻歡突然就歉然起來:“我很抱歉,當時我……”

“不用道歉。”喬墨伸手抵住她的額頭,指尖傳來的溫度一如往昔。“不需要的……”

真的,她從來都不需要對他道歉。即使在尋找她找到最無助的時候,他也不曾想過要她的一聲道歉。是他作繭自縛,以喻歡之名為自己畫了個相思牢籠。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怎麼會舍得她對自己道歉呢,明明愛還不來不及。

星光稀疏,喬墨和喻歡說著以前在哈佛求學的趣事。

從古老的雕像說到哈佛圖書館的神秘傳說。

那段藏在星光的舊時光,在這個恰似童話故事裏的奇妙夜裏慢慢展開,從故人遺憾的離去中重新生出新的枝椏。

喬墨低頭,看見喻歡眼裏的滿天繁星。

“……真像wincy。”喬墨感慨一句。

“嗯?”喻歡歪了歪頭,不懂喬墨什麼意思。

喬墨指了指她身上那件紅色長裙,無奈的擺手:“以前wincy就喜歡穿這樣的顏色的衣服。”

“什麼呀……”喻歡一陣失笑,舉起手裝作要打喬墨的樣子,下手卻是輕柔的力度。“我怎麼可能像wincy啊!”

wincy,他們在波士頓養的哈奇士。遇到wincy時,這隻可憐的小狗正在雨裏奄奄一息,喻歡將它抱去寵物醫院治療,又不忍心再讓它流落街頭,喻歡決定收養這隻小哈士奇,被拉來一同鏟屎的喬墨也算是它的另一個主人。

“後來wincy怎麼樣了?”當初走的匆忙,忘記把wincy托付給別人,喻歡心裏滿是自責。

“……後來我找到你的公寓,帶走了wincy。”輕描淡寫的將那段昏暗的日子一筆帶過,喬墨淡淡的開了口,一字一句都是故作的輕鬆。“你離開後,我就一直照顧它。現在回國,我就養在家裏。”

他轉過頭,眼裏都是愉快:“有時間可以帶你看看它。不知道它還認不認你這個主人,畢竟我把它照顧的那麼好。”

喻歡也跟著笑了起來。喬墨就是這麼一個貼心的人,他知道你心裏的所有的傷與悲,小心地避開,再用喬墨氏獨有的幽默告訴你,沒關係,就算沉痛的過往讓你神傷,就算彌補不了的時光將我們隔開,依舊有一份牽絆,不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