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抬步一掠,就往西邊而去。
風行當然也不落後,緊隨其後。
璃月隻當沒有看到了,趕不走的人,她也無可奈何,不過最好讓她別知道,他是來壞事的,否則,她絕對不會手軟。
掠進了西邊小院,璃月一驚,因為整個院子燈火通明,這樣一來,她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因為到處都是人。
那些人在院子裏進進出出,都腳步很急,但是很少有人說話,此時整個院中,看似熱鬧通亮,但是卻靜寂一片,讓人覺得詭異莫名。
璃月隻好蹲在牆頭的一個角落裏,看向下麵,卻不能下去查探。而風行也在她身側不遠處,一樣是坐在那裏,也正靜靜的看著下麵。
院中寂靜又熱鬧的情形持續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璃月才看到,紀帝師從正屋裏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很多的人。
之前過去給他報信的下人正在說話。
“大人,今晚應該過去了,您也回去休息吧。”
紀帝師沒有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帶著人離開了院子。
此時院中還留有一些下人,不過也都不再說話,隻是侍立在各自的崗位上,安靜的值守。
璃月往下看了看,身側傳來風行壓低的聲音。
“從前麵的角落下去,應該可以潛進屋中,屋中應該沒人。”
璃月抬眸,白了一眼過去,然後就按照他所說的,悄然掠了下去,果然,院中的人沒有發現,璃月心裏感覺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激一下風行。
正想著,風行也下來了,站在她的身後,低聲道:“不進去嗎?”
璃月暗磨了一下牙,然後快步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快速的掠入,沒驚動任何人。
風行當然也跟著進來了。
璃月沒理他,而是往內室走去。
內室還有一盞燈台燃著,光線雖暗,但是卻能讓人看清屋內的情形,璃月一眼看到,裏麵的榻上,睡臥著身形。
她快步過去,發現躺在榻上的人睡得十分香沉,就算她靠近,他也沒有發覺。
看來,這隻是一個普通人。
璃月如是想著,伸手掀起了床幔,一眼看清上麵的人,登時一怔。
“這是紀帝師的孫子,紀帝師的嫡子因病早世,隻留一子,紀帝師因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對這遺孫十分的愛重。”
聽著一側風行的話,璃月擰眉瞪他,風行卻一下子察覺她的心思,又道:“放心,他服用了極重的安神藥,藥效不過,他醒不過來。”
怪不得他睡得這麼沉。
“你怎麼知道的?”璃月一下子反應過來,驚聲問。
風行指了指一側桌子上的空著的藥碗。
璃月過去,看了看,她是沒有看出有什麼,不過這個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看不出,別人看出也沒毛病。
璃月擰了擰眉,她看向床榻上沉睡如死的孩子,她回憶了一下,之前她聽到那一聲痛苦的嘶吼就是一個孩子發出的,看來就是眼前的了。
“這孩子怎麼了?”知道他不會醒來,璃月過去,坐在榻前,伸手撫上孩子的額頭。
孩子沉睡不動,璃月也沒有摸出什麼來,隻是發現,這孩子瘦的不行,幾乎有些脫形。
風行過去,目光也是幽沉,他道:“不止是他。其實這些年,齊城中一些老臣勳貴的家中的孩子都很少在人前露麵。”
“這樣情況的不止這個孩子?”璃月還當真吃了一驚。
紀帝師的孫子是如此情形就夠讓她吃驚了,更何況,還不止這一個?
她不由得臉色一頓,暗罵了一聲。
流雲樓果然不靠譜,還不如一個專心做生意的靖王世子知道的多,還敢號稱什麼天下第一?
想到這處,璃月心頭又是一頓,目光一凝,抬眸狐疑的看著風行。
“你為何會知道這麼多?或者說,你一個低調求活的靖王世子,為何要調查這些事情?”
“靖王府也是西齊皇族勳貴一支,要成功自保,自然要多做一些事情才行,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人,怎麼可能存活這麼久?”風行淡定的道。
璃月聽得心頭一噎,她的質問,又被人家輕描淡寫的給揭過去了。
狠白了一眼過去,璃月轉身往外走去,風行也不停留,當即跟了上去。
璃月離開屋子,又出了院子,回到紀帝師的書房院內,發現紀帝師已經休息了,書房的燈燭都熄了。
她思索了一會兒,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