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聽得擰眉,千城風也是神色沉沉。
真正的華月棲是東華嫡長公主,在東華極有地位,她原本是跑到敵國報仇的,可是卻嫁給了敵國人,忘了自己的使命,東華的人自然不會無所謂。
“在月西夫人久久不歸,而且故意切斷與母國的聯絡之後,東華就坐不住了,派了華星臨前來查探情況。”南宮昊又道,他看著千城風,“在月西夫人回東華的那段時間內,難不成將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千城風擰眉,過了一會兒,才道:“有,當時月西突然告訴我,她有一個嫡親妹妹,叫做華星臨,還說與她長得有些相似,開玩笑的說,讓我見了可別認錯了。我當時沒感覺有什麼不對,現在想來,隻怕是月西她怕我被人騙了。”
南宮昊點了點頭道:“千將軍為人……比較勇直,月西夫人有此憂慮,也是正常。”
勇直?還真的是難為南宮昊能想到這個詞了!璃月有些想要扶額,她現在發現,她這個父親就是傻!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敵國公主,居然還以為能夠安然度日,後來被天明帝利用十幾年,也毫無察覺。
千城風此時也有些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僵硬。
“辰王的意思是說,當時月西已經被華星臨給威脅了?”
南宮昊緩緩點頭道:“應該是的,她隻所以回東華,隻怕並不是自己情願,而是被脅迫。”
“對了,有一件事情,可以證明華星臨早就去過北辰。”璃月突然道。
南宮昊和千城風都看向她。
璃月聲線微沉道:“當初在雲京,華瓊郡主和皇上說她大姑姑是皇上的故人,華瓊郡主嘴裏的大姑姑其實就是華星臨。還有幾天前,我和東方蕭到了華星臨的大營裏,東方蕭也說華星臨是他父皇的故人,甚至他還拿了一封信給華星臨,那封信是皇上寫的。”
“故人?”千城風擰起濃眉,“皇上和華星臨是故人?”
璃月點頭道:“是的,他們互稱對方是故人。之前我沒覺得古怪,隻以為她是華月棲,自然是見過皇上的,可是現在知道她是華星臨,那就說明問題了,她若是沒有去過北辰,怎麼可能與皇上是故人?”
南宮昊聲線微幽道:“故人這兩個字,能說明的問題可不止一點半點。”
“是,他們之間肯定有過接觸,而且這個接觸估計還不淺,要不然怎麼稱得上是故人呢?”璃月冷幽幽的道。
千城風一時間被這些信息給驚住。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蠢,隻是做事情想得比較少,而且對於信任的人,說了他就相信了,所以才會在此事中顯得像一個傻子。
現在知道了這麼多,他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千城風看著璃月,聲音發澀,道:“月兒,我一直以為你娘親是病逝的,但是現在看來,她應該是被人毒害的。”
“什麼?”璃月驚目看向千城風。
南宮昊卻是眸色淡漠,看不出情緒,隻是看著千城風。
千城風眸中顯出濃重的痛苦之色,他道:“你娘親當年風華無雙,而且身為女將,她怎麼可能突然病重,而且還是病得藥石無靈,很快就去了。”
璃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千城風,問:“父親當年就沒有發現異樣嗎?”
“為父當時隻顧得上悲痛了,而且你娘親有意隱瞞,為父就……”千城風神情痛悔。
他深愛月西夫人,卻在她過世十幾年後才知道當年她頂受著這麼多的苦楚,他如何不悔?
“千將軍,當年月西夫人過世,你是最清楚情況的,你還記得什麼線索嗎?”南宮昊開口又問。
千城風此時隻覺得心頭極痛,而回憶卻越發清晰,以前忽略的事情,突然一下子變得明晰了起來。
“月西過世的時候,一頭烏發幾乎全變成了銀色,當時大夫都說是難見的奇症,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現在想來,哪有這種病症,除非是中毒!”
“一頭烏發變成了銀色,是和我這樣的嗎?”突然一道輕鬆懶淡的聲音傳了進來。
千城風一下子驚住,而璃月則是直接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門邊。
南宮昊還坐著,十分鎮定。
“姐姐!”
隨著歡喜的一聲喚,銀發少年就掀簾了走了進來,看著璃月,臉上帶著十分歡喜的笑容。
然而璃月臉上卻並無喜氣,她眸中閃過一絲殺氣,冷聲問:“你過來多久了?”
之前她甚至懷疑過這銀發少年是南宮昊的人,不過現在肯定,他就是肅王的人,而肅王則是辰王府的敵人,現在也就是她的敵人,以此類推,這古怪的銀發少年也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