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車停在馬路對過,從車裏往外看,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王勇出來了,身邊跟著虎子,還有幾個人,王勇正在那裏指手畫腳。
我立刻斷定,這個歌城是王勇投資建設的,搞這個,沒有幾百萬是不行的,實業公司的欠一定是來了這裏。這個歌城自然不會是實業公司的,在實業公司的所有賬目裏,都沒有提到這個。既然不是實業公司的,那麼,就一定是王勇個人的了,弄不好,是梅玲和王勇共同的,弄不好,裏麵還有馬嘯天的股份。
我悄悄開車離去,接著暗中安排老三繼續調查。
幾天後,老三的調查結果證實了我的猜測,這是王勇投資搞的大型歌城,平時王勇不路麵,出麵打理的是他表弟虎子,王勇幕後坐鎮。
我將情況告訴了柳月,柳月沉思了一會,打電話叫來了劉飛和老邢、
柳月告訴劉飛“讓正在審計報業大廈的會計師事務所人員,再增加2個人,專門審計一下實業公司的賬目,所有的票據,全部進行重新核對……財務科老邢具體靠上……”
劉飛的神情一震,接著就點頭答應。
”這項工作,明天就開始!“柳月又補充了一句。
劉飛又點頭答應著。
然後我和劉飛出去,老邢卻讓柳月留下了。
又過了1周,這天,老邢悄悄到了我的辦公室。
老邢告訴我,審計人員在報業大廈的審計中,發現了不少問題,其中光大數額的發票就有好幾張,涉及金額500多萬,這幾張發票全部都是梅玲簽字的,發票涉及的項目都是梅玲親自經手的。在審計實業公司賬目的過程中,發現的問題更多,其中光假發票就5張,涉及金額100多萬。
我問老邢:“劉總知道嗎?”
老邢說:“知道,他天天盯在哪兒……”
我說:“你給柳書記彙報了嗎?”
老邢說:“彙報了……”
我說:“她怎麼說的?”
老邢說:“柳書記隻是說知道了,說劉飛已經給她如實彙報過了,柳書記吩咐繼續審計……”
我等老邢走後,去了柳月那裏,和柳月談起這個事情。
柳月說:“劉飛主動給我如實彙報了,他甚至還建議將這些情況整理成報告,向上彙報,直接彙報給市委……我沒有答應,我說等全部審計完畢再決定上報不上報……”
我說:“難道,劉飛就不怕牽扯出馬部長和梅部長?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柳月看了看我,說:“你說呢……”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我想,或許是劉飛在試探柳月的態度。他或許會知道,柳月絕對不會將此事壓住的。劉飛這麼想很正常,不光他,我也知道柳月絕對不會隱瞞此事,這是她做事的風格決定的。
柳月說:“報業大廈還欠著外麵材料供應商的不少錢,這段時間,找我要賬的不少,等大廈轉出去,就把這些賬目清理了……”
我點了點頭。
“這些人,為了要賬,也花了老本,光給我送錢的就好幾個,都讓我推回去了。”柳月又說:“這都是不該拿的錢,不屬於我的,拿了會燙手的……”
我又點點頭。這時,我又想起了晴兒留給我的200萬,這都是晴兒的血汗錢。
周末,我去了一趟晴兒的父母家,把存折交給了晴兒的父母。晴兒的父母對我仍舊當做自己的兒子,留我吃了頓飯,晴兒的父母和我吃飯的時候,都老淚縱橫。我滿懷心中的惆悵和難過,離開了晴兒的父母家。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6月底,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這天,我接到老三的通知,他和秦娟要定親了,邀請我過去喝酒。
老三和秦娟的事情,我早就看出了貓膩,不光我,包括柳月在內的大家都看出來了,隻是大家都不說而已。柳月對老三和秦娟的事情還是讚許的,覺得比較匹配。老三的娘一直想讓老三找個小的,這下可以滿意了,不僅小,還小好幾歲。
今天早上,柳月和馬嘯天跟隨楊哥到省委宣傳部去開會了。
我參加了老三秦娟的定親酒會,參加的人,除了我們二人,其他是雙方的家長。
我祝福老三和秦娟,老三和我單獨在外麵抽了會煙,充滿滄桑和感慨地歎了口氣:“唉……老五,人生世事難料啊,看來我這命中注定就不可能有成功的姐弟戀,就隻能按照長輩我娘給我算的命去生活去安排我的愛情了……”
我想起了蘭姐,也頗為感慨,說:“人生就是命,不管你如意不如意,滿意不滿意,都是命中注定的,世間萬事,成也好,敗也好,都是緣分成就的,緣分也是命運,你和蘭姐無緣,所以沒有走到一起,你和娟娟有緣,所以轉了一個圈,你們還是成了……”
老三鬱鬱地看著夜空,眼角亮晶晶的,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又長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