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隕落一顆星,同時又會升起另一顆星。
秦鍾就是這一顆耀眼的明星,他提拔的身姿,儒雅的氣度,淵博的知識,讓他當之無愧成了一株生機勃勃的校草。
在各種場合,秦鍾已經成為校園女生口中談論的對象。
甚至,有些狂熱的粉絲會當麵送上情書,更有甚者,居然公然表白愛意。若是他獨自夜歸,也會有女生尾隨。
對於這些,他隻會報之一笑,在明達,他的眼中隻有徐嬌嬌一人。
倒是淩世榮、牙叉蘇,對秦鍾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天,他們作為秦鍾的舍友,也見到了不少蘿莉,那些之前對他們不屑一顧的女人,現在有求於他們,自然是一番溫言軟語,即便是被揩揩油,也在所不惜。
這些事,秦鍾就不知道了。
這天是個周末,雖然天時已經入秋,但是暑氣未消。
縣委書記何美鬆下班後,一如既往的打開門,令他意外的是,卻嗅到了一股焦糊的肉香味道。
他滿心疑問,放下公文包向廚房走去,那裏還聽到咣當咣當的炒菜聲音,靠近廚房的餐桌上已經擺了四個菜,光看顏色實在不咋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略顯纖弱的背影,紮著圍裙,有板有眼的炒著菜,有時也會一陣手忙腳亂。
“這小子,他在……”何美鬆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他趕緊背過身去擦拭。
“哦,爸,你回來了,哎,你的眼睛怎麼了,紅紅的!”何建軍回頭一瞥,又繼續手裏的活計。
何美鬆轉過身去:“沒什麼,可能剛才在外麵進了沙子!”
“先洗手,馬上可以開飯了,今天嚐嚐兒子的手藝,順便陪你喝兩杯。”何建軍頭也不回道。
何美鬆看見兒子滿頭是汗,上身的T恤都濕透了,他欣慰地點點頭沒有說話。洗了手,又洗了兩個高腳杯,拿出一瓶洋河大曲,在餐桌旁邊坐定。
看著兒子的背影,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時間過得真快啊,已經一年啦!”何美鬆喃喃自語。
一年前,病人膏肓的妻子離開了人世,而妻子彌留之際,他正在省裏開會,沒能看到她最後一眼。
隻有兒子建軍陪在妻子身旁,送了她最後一程。
等他從省裏回來,隻能對著那一罐白灰發呆。
為此,建軍和他大吵一通,指責他就知道工作,說他這種人就不該成家,是個不稱職的丈夫和父親。
當時,他因為悲憤交加,狠狠給了兒子一巴掌。
兒子建軍摔門而出時憤恨的眼神,他終身難忘。
自那次以後,掐指算算,他們父子已經一年沒有見麵了。
“爸,想什麼呢?”何建軍解掉圍裙,坐下來給兩人倒酒。
“沒,沒有!”
何美鬆也說不清,但是感覺兒子今天怪怪的,難道突然轉性了。
何建軍端起酒道:“爸,這是我第一次下廚,雞翅和帶魚都燒焦了,如果不好吃,我會改進。媽媽去世的時候,她說她不怪你,而且還為能嫁給你感到自豪,她讓我好好照顧你,可是我沒能做到,我不懂事,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媽媽!”
說罷,何建軍自己悶了一個,何美鬆也紅著眼睛幹了。
何建軍再次倒上酒,給何美鬆夾了一個雞翅說:“這都是我在網上學的,以後有空我就會回來給你做飯,這些年我知道爸爸你很辛苦,我還讓你那麼操心,我太不懂事,太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吃著焦糊鹹辣的雞翅,何美鬆卻覺著這是他一年多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熱淚盈眶的他,卻是滿心幸福的味道。
“爸,好吃嗎?”
“嗯,好吃!”何建軍將信將疑,自己吃了一塊,一臉苦笑,“咱不吃了!”
“吃,為什麼不吃!”何美鬆眉頭都不皺一下,大快朵頤著。
“兒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何美鬆終於抵不住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何建軍苦笑道:“哪有什麼事!”他定定看著兩鬢微霜的何美鬆,道:“爸,你老了!”
“哦,嗬嗬!你都這麼大了,我再不老不成怪物了。對了,最近學習怎麼樣?”
“還行,隻要你兒子用心,還有幹不成的事,別忘了,我是縣委書記何美鬆的兒子。”
“好!”何美鬆朗聲道:“兒子,喝了這杯酒,咱爺倆以後好好生活!”
“嗯!”何建軍在心頭喃喃自語:“以後,如果有以後,老天爺!你還能給我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