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瑞進去的時候，王曉曉陪她站在外麵，說真的，有時候，這些東西還真的不好說。
她現在沒辦法想，兩兄弟看到那個男人之後的反應。
莫澤凱很鎮定，可是莫澤瑞也是如此嗎？
很多事情真的說不好。
“白白，你說是不是其實他們兩個也挺可憐的，叫了這麼多年的父親，居然不是親生的，這種感覺我都覺得自己會受不住。可是我看到他們都好冷靜，仿佛這件事情他們早已經預料到一般，可是越是這樣子，我就越覺得恐怖，大莫什麼都不說，我問他也不吭聲。”
十分鍾以後，莫澤凱麵無表情的從病房裏出來，看著司小白，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怎麼樣了。”
“死了。”
其實在那個時候，她極其不願意聽到這樣子的說辭，死了，多麼的輕描淡寫啊，可是司小白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內心裏快要崩潰了吧。
可她隻能用這個無聲的懷抱安慰他。
王曉曉推門進去的時候，莫澤瑞站在窗邊，什麼話都沒說，看到她的時候，隻是扯著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曉曉，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失敗，原來這就是我的父親，原來我的父親是這樣子的人，你是不是會看不起我。”
“傻瓜，什麼看不起看得起的，有些東西是注定的，不要有這樣子的想法。如果心裏難受就說出來。”
孫雪茹趕到的時候，醫生剛剛給申澤易撤下那些設備。
“不，不要。”她幾乎是有些崩潰，趴在男人的身上搖晃著他的身子，“你這個混蛋，你醒來啊，你是不是傻啊，你怎麼可以死呢？怎麼可以。你醒來好不好，我寧願你問我要錢，要好多好多的錢，我有錢的，我可以讓你去賭博，真的，我有好多的錢。你不要死好不好，我後悔了，我該聽你的，我願意離婚了，我不綁著她了，我願意離婚了，你醒來好不好。”
“媽。”
“醫生他沒死，你們趕緊搶救啊，趕緊的，多少錢，我來出，我有錢，幫我搶救回來，求求你們了。他真的沒死，真的沒死，你們怎麼可以說她死了，真的沒死，一定是你們弄錯了。一定是。”
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歇斯底裏的孫雪茹，說真的司小白的內心此刻有些動容，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壓製在心裏，但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莫澤凱緊緊的將她擁在一旁。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
“什麼節哀，什麼盡力，你們沒有經曆，他沒死呢？你看他還活著，你們趕緊救人啊，是不是要錢，我去取錢。”
孫雪茹又開始準備往門口走去。
“清醒一下好不好，孫雪茹，人家已經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下。”這是莫南天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發火，連莫澤凱都微楞了一下，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怎麼發火，看上去就是一副脾氣好得不得了的人。
此刻他拽著孫雪茹的肩膀。“能不能別鬧了，清醒一些，現在知道後悔了，現在想要人家活下來了，你之前都幹嘛去了，你過去那麼多年，完全可以和我說清楚，我不會綁著你，早點和我說清楚，你也不至於痛苦，我也是，可是你這個女人，為了那些名利，你就是要和我假裝恩愛夫妻，你以為而這個秘密可以帶到棺材裏，再也不被人知道，可是你失策了，這個秘密被你們藏了那麼多年，還是被發現了。孫雪茹，你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呢？說真的，我真的不介意這兩個孩子不是我親生的，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他們都會是我的孩子，是你自己一直要用這樣子的方式和我劃清界限，現在，東窗事發了，你覺得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孫雪茹，這麼多年，我們的婚姻到底是怎麼樣的，你自己最為清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