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黑夜從窗外湧了進來,秋天的風也隨著夜深,肆無忌憚地在屋子裏掃蕩。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一刻卻是如此的刺耳。

我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搖擺不定的風鈴,我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就是腦子呆呆的。

淡黃色的一道光在窗外一閃而過,我知道那個人回來了,可是我連動都懶得動了,目光仍是盯著風鈴。

不一會兒,耳朵傳來那個人進屋,換衣服的聲音,然後走進了浴室,浴室傳來水流的聲音。

我偏頭,看向浴室的門,心輕輕地歎了一聲。

我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了幾張紙,看著上麵的字,我的心陣陣疼痛,我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疼痛,原來還是會疼的。

眼眶酸酸的,我抬起頭,看向了精美的水晶燈。許久後,我坐回了床上,紙張被我緊緊地握在手上。

偌大的黑白色歐式格調的屋子,在這個靜寂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冷,陰森。除了浴室的水流聲,一切都好像是停止的。

哢!門開的聲音。我整個身體都輕微顫抖了一下,男人是出來了吧!

我閉上了眼睛,再一次睜開,男人立體的臉龐進了眼,男人的額前的發還是濕著的,淩亂地灑在他的額頭,身上披著一件白色浴袍,浴袍是敞開的,露出淡麥色的胸肌。

男人長得很英俊,五官挺立分明,除了輪廓太冷硬這一點外。也許很多女人會喜歡,但她們不知道,當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時,那樣的男人過於壓迫人了,也太難生活了。

男人睨了一眼我,口氣很冷“秘書說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我忍不住諷刺一笑,有那一對夫妻會像我們那樣,居然要秘書來傳遞話。

心還是拉扯著疼,可是突然間也明白了。我和周梓西是永遠都無法和平相處了,如其這樣相互折磨著,還不如放開彼此。

我的手從被子裏抽出來,把紙張放在周梓西的麵前“你在上麵簽字吧!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要。”

周梓西是名義上的哥哥,我十三歲的時候,被周家收養了,一直以來周梓西對我都是冷漠。不理會。因為父母的原因,我們兩個人結婚了。

若是我們沒有結婚,若是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我們可能還維持著表麵的兄妹,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不幸福的,才三年的時間,我們的婚姻終於走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我們都累了。

哼!周梓西冷笑了,他沒有伸手拿起離婚協議,冷冽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餘小影,你覺得我會在上麵簽字嗎?”

周梓西的答案,我一點都不意外,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接受別人把他甩了。他是一個如此驕傲的人。

“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而已,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起訴,分居兩年後,我們的婚姻會主動解除。”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對周梓西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可能不愛了,才舍得那麼殘忍。

把手槍抵在他腦袋都鎮定自若的周梓西,居然憤怒地把輕薄的紙張撕了,他的眼睛像一隻獅子緊緊地盯著,仿佛要把我吃了“你休想!”

說完,他再一次甩開門,離開了。我望著門,仰頭,閉上了眼。我也不清楚什麼時間,兩個人會變成現在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