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風幹的嘴唇,抬起頭,恨自己當時怎麼不在場?又恨自己為什麼不帶她們一起走?
悔恨和愧疚讓我難過到要吐,可麵對這浩瀚的蒼穹,我也曉得自己其實有多麼渺小!
他走了過來,將手搭在我肩膀上,凝望的望著我,卻說不出安慰我的話。我擋開了他的手,向著懸崖走去,想走下去。
他不會說,隻會用雙手緊緊的拖著我。
我們爭執了許久後,我直接將他推倒在地上,責備道:“你幹嘛?”
他癱坐在地上,望著我說:“她們一定很不希望你這樣,現在她一定屍骨未寒,難道你不想好好活著為她風光大葬嗎?”
我感覺他說的有道理,這才放棄輕生的念頭。
我和他,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就一起坐在這懸崖邊,背靠背。他不斷的說著那鼓勵我的話,可我現在隻想喝酒,隻想給自己找一個肝腸寸斷的借口。
我垂喪著頭,沉默著,腦海中都是過往和王秋月產生的回憶。
曾經互相嫌棄,也互相珍惜,一起開心,一起同仇敵愾,也沒少為彼此吃醋,可最終還是因為不可抗力沒法在一起。
這份心情,是這個野孩子不懂的。
他說,撫養他的人都死了,訴說了自己多麼不幸,可無法理解,他最愛的依舊是自己,所以盡管那些人都死了,他還是會好好活下去。
我卻不是,所以當失去最重要的人,會覺得自己的存活也變得毫無意義。
長夜漫漫,我們的對話就是他一直說,而我默默聽。
直到黎明,他才問我說:“你想找他們嗎?”整個晚上,我覺得他就這句話有用。
我肯定想找,想親手報仇,殺死那個殺了王秋月的人。
可惜我並非是什麼江湖兒女,豈能快意恩仇?最終,要報仇,還是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通過法律通徑,將那些人繩之以法。
想清楚後,我點了點頭,反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哪?”
“我大概知道,但是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過去,很危險。”他輕聲說道。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可我找不到其他幫手了。
就在我沮喪之際,他又以那種年輕人的衝勁和血性來鼓舞我,站起身,拍拍屁股,說:“不過沒事兒,雖然人少,但是我們有腦子啊!”
“嗯?”我抬眼望向他。
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竟幫我指了一條明路,說:“不管怎麼說,先救出你另外一個朋友,還有那個瘋子,對吧?我看那個瘋子挺厲害的,如果不是那些人耍陰的,人又多,他未必會輸!”
我暗暗打量了他一下,說道:“你也不賴!”
“不,我隻有跑得快,因為一直都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所以我從小就養成一種逃跑的技能,沒人追得上我的那種。”
“哦!”
而後,我就跟著棺材子,經過木屋那邊,往木屋後頭那個方向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聽他給我講著關於案子的經過,就是他那天偷偷跟蹤的整個過程。
當我問目的地時,隻聽他講解說:“那個地方好像是戰爭時期就留下的防空洞,你知道那個吧?知道就好了,我們一會兒過去呢,你跟著我,然後我們偷偷溜進去,我負責引開他們,你負責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