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她是突然冒出來的,他說得對,她就是突然冒出來的,她不是倩倩,她根本不是人,她是鬼!”中年女人臨走前還在瘋狂地叫嚷著。
隨後樓梯間變得很安靜,隻有或輕或重的腳步聲持續響起。
當十六樓的樓層記號終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靠在扶手上喘氣休息。
“師父,你說那個女人真的是個瘋子嗎?我看她說話條理挺清楚的啊,知道你的名字,會搜索你的新聞,不像是精神異常的人。”
徐淩喘著氣:“有些精神異常的人在平時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是正常的,這裏說的正常是指跟普通人沒有區別,隻要別戳到那個點。”
“所以徐組長,你也無從判斷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瘋子嗎?”
徐淩喘勻了氣,直起身體:“接觸得太少,信息太少,沒辦法判斷。”
我跟著站直了身體,拍了一下林義的腦袋:“你徐組長是很嚴謹的一個人,在沒有得到足夠的信息前,她是不會下論斷的。”
問了也是白問。
林義嬉皮笑臉的問我:“那師父你怎麼看?”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林義的問題,丟下一句:“到十六樓了,走吧。”率先邁開腳步。
我怎麼看?
我眼前劃過一個個仿若鮮血寫就的冤字,中年女人麻木而滄桑的臉,她幹啞的聲音,仿佛已經很久沒喝過水了。
如果這不是一個鬧劇……那這裏麵可能隱藏著一個驚天大案……
我轉彎,找到1602,拍響了門。
隻希望是我想太多。
為什麼中年女人會說整棟樓的人都應該心虛害怕?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很潮,戴著眼鏡,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們找誰?”
“我們找張玲玲。”
“哦。”年輕人讓開路,擰頭喊道:“媽,有人找你。”
裏頭有人踢踏踢踏地踩著室內拖鞋走出來,臉色很憔悴,但是看到我們的時候眼睛一亮。
“你是……賀陽是嗎?神探賀陽!你肯定就是徐淩徐警官了!”
徐淩微笑點頭。
顯然,這個一臉憔悴的女人就是打電話給徐淩的張玲玲,王勇的老婆。
“快請進快請進。”張玲玲忙道。
我們三人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下,張玲玲去倒水。
剛才開門的年輕人掃了我們一眼,走到了廚房,我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媽,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警察,神探,你沒聽你爸說過嗎?上次他在小吃街碰到……那啥,就是徐淩徐組長跟他談話的,你爸說以前老覺得心理學專家都是電視劇裏吹的,親身經曆了一回啊才發現,真的很神奇,他那天被嚇壞了,但是跟著徐組長的指示在腦子裏扔出了那張白紙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真的警察?你確定嗎?還神探……我們這裏跟香港不一樣,媽,你別把港劇當真了,我們這裏警察都是公務員,哪個公務員敢上新聞自稱神探啊,還不被通報批評嗎?你別是碰到騙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