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奔跑到林義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已經送入手術室了,我隻能和王秋月兩個人守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等著結果。
王秋月說:“林義早上四點醒過來一次,當時醫生說隻要能醒過來就是一件好事。”
我沉重點頭,是,這事我知道,我當時也因為這事放下了一顆心,覺得隻要林義再次醒過來就好。
王秋月哽咽道:“沒想到剛才他的情況突然惡化,我連忙按鈴把醫生喊過來了,醫生說很危險,可能會……會死,我就想到如果他真的這麼死了,你一定想見他最後一麵。”
所以她慌慌張張地跑回來找我,可惜等我到的時候,林義已經進了手術室了,這最後一麵,還是沒有見到。
我把夢裏的事情告訴王秋月,王秋月說:“難不成是他特地來跟你道別嗎?”
“嗯……”我沉重應聲。
林義覺得自己撐不過去了,特別來我夢裏跟我道別。
王秋月握緊了我的手,勉強笑道:“不要這麼快就放棄希望,醫生還在搶救不是嗎?我們要相信他。”
是啊,要相信他,我盯著手術室門口亮著的紅燈,心道:林義,你不是想當警察嗎?你醒過來,好好地醒過來,我們一起繼續當警察,處理很多的案子。
手術一做就是三小時,期間王秋月勸我回病房去休息,她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去的,勸也是白勸,但還是勸我。
我拒絕了,堅持蹲在手術室門口,直到燈滅了,醫生走出來。
“術後情況不錯,病人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
我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聽到“我們已經盡力了”這句話。
林義已經被推回重症監護室,我站在窗外隔著玻璃看到他躺在床上,身上插著管子,心跳在儀器上平穩地顯示。
“這臭小子,等他醒來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我揉了揉鼻子,覺得眼睛有點酸澀。
王秋月輕聲附和:“我支持你,一定要好好教訓,看把我們給嚇的。”
我突然又不樂意了:“怎麼能說是他嚇我們呢,難道是他自己樂意出車禍的嗎,自己想躺受傷的嗎?這又不是他的鍋,讓我查出是誰想殺我們,我非得幹死他不可!”
王秋月向我遞來一個情緒複雜的眼神:“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我一愣:“像什麼?”
王秋月:“像不可理喻護短的家長。”
我摸著下巴嘿嘿笑:“家長嗎?不錯啊……當家長挺好的,怎麼樣,你準備啥時候給我生一個?”
王秋月白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追在後麵:“生個女兒怎麼樣,像我,肯定漂亮。”
王秋月回頭殺氣玲玲地瞥了我一眼,我立馬改口道:“當然,像你也漂亮,等生完女兒再生個兒子,先說好,女兒我隻疼,管教你來,兒子我帶,揍他我絕對不手軟……不行,還是先生兒子吧,這樣女兒以後就有哥哥可以保護了……”
我摟著王秋月回病房,正把她按在門板上接吻,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一個激靈,立刻鬆開了手,從口袋裏夠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