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大男人非但護不住自己的女朋友竟然還連累了她,我都恨不得這傷是在我自己身上。”
“那你……”我的話問出口的時候,帶著幾分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艱澀:“你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情嗎?”
“願意。”沈爍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願意的。”沈爍又強調了一遍,眼裏滿是確定的光芒,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人在我們麵前向他的女朋友宣誓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你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嗎?如果有人逼她殺了你,殺了你她就可以活著,但是如果不殺了你你們兩個都不能活,她也得死,你願意為了不讓她的雙手染血而自殺嗎?”
“什麼?”沈爍很疑惑:“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我們沒有碰到這種事啊,天底下怎麼會有人逼她殺我,現在是法治社會誒老大……不對,警官,有你們當警察的在,會讓這種事發生嗎?”
“我是說假設,你回答我。”
沈爍很堅定地說no:“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我失笑,是我想岔了,人在被逼到絕境之前,總會覺得天大地大,這個事情不可能發生那個事情也不可能發生,隻有真的走到絕路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此時追問沈爍這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應該知道你父母在你去旅遊的第二天就收到了那封你兒子在我手裏的信,你當時在山裏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嗎?”葉煥程重新把問題拉回到了案件相關上。
沈爍仔細地考慮著,緩慢搖頭:“我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要是非說有異常,那也隻能是說我手機信號特別差,那幾天我爸媽,尤其是我媽,天天擔心我,有時候能連打十七八個電話,但我經常接不到他們的電話。”
“不過那也是因為山裏的緣故吧,深山嘛,信號不好是正常的。”沈爍想了想道。
“別人的手機信號有這麼差嗎?”我問道。
沈爍猶豫了一下:“沒特別留意,不過我說我沒信號的時候他們好像是說過自己信號可以,大家手機不一樣啊,信號有強有弱是正常的。”
葉煥程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在紙上記下一筆,手機信號異常,至於這個異常到底是人為的還是環境導致的,可以追查一下 。
“被追殺的時候有留意到對方是誰嗎?有什麼特征,盡量說得清楚一點,這會幫助我們破案,這一次雖然幸運地及時把你們救回來了,但誰也不確定會不會有下一次,你跟陳欣怡兩個人很可能還身處危險之中。”
沈爍說:“我在被你們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一次了。”
“再說一次。”
“好吧。”沈爍說:“那天晚上我布置好現場後就回去找陳欣怡,她跟著我出來,我跟她告白,她答應了,我們就離開了那裏,去我事先定好的家庭旅館。”
說到這裏,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問道:“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誰知道你們打算去那家家庭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