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自己的車子掛了個彎開了出來,這是林義開車來接我。
“林義!”我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喊道,站在車道中間拚命朝他擺手,林義的笑臉透過玻璃映在我的眼簾裏。
“刺啦——”
林義看懂了我的手勢,猛一刹車,輪胎劇烈摩擦著地麵,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師父怎麼了?”林義的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
葉煥程剛才打來的電話裏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還有他急促的呼吸聲,都表明了他當時並不是處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裏,我懷疑他是在被人追捕的過程中打電話給我的。
我雖然擔心葉煥程,但現在更重要的是林義,我顧不上多說,打開車門把林義從車裏拉出來,就在這時,車子忽然發生了爆炸,氣流衝撞,我被狠狠地摜在了牆上。
眼前驟然一黑,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尖銳的汽車報警聲,爆炸後灼熱的氣流攜帶著部件碎片像傾瀉的鐵雨,我隻能牢牢護住頭部,整個人趴在地上,借由另一輛汽車的遮掩來保護自己。
我甚至沒辦法抬頭看一眼林義的安危。
警車很快接到報警趕過來,好在我和林義都平安無事。
死裏逃生了一回,我更是明白了這件事的凶險。
誰都沒有想到在調查組撤離,葉煥程已經定罪,整件事看似已經結束的時候,有人突如其來地搞了一場襲擊。
快遞盒子裏的竊聽器就是他們放的?
還是說另有其人?
是因為發現了我們私底下的小動作,還是本來就對我們抱有殺心?
同事們很快趕來封鎖了現場,鑒證科的同事取樣後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車禍爆炸是因為郵箱外人為黏合了一個小爆炸物。
我問道:“有沒有什麼其他發現?”
“有。”同事說:“爆炸殘餘物中有塑化劑和氯酸鉀,我們認為它是利用電流引爆的,也就是說你如果坐上車子,啟動開車,開不出多遠就會轟的把你炸上天,這是一個小型的塑膠炸彈。”
我和林義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有餘悸地感歎道:“沒想到我們竟然差點讓一個盜版C4給幹掉了。”
同事說:“太險了,就差一步,話說賀顧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當然不可能說葉煥程給我打了個電話,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有個東西落在家裏了,就讓林義先停車等我一下,沒想到我們兩人剛站在車子旁邊說話,心裏忽然就覺得不對勁,不瞞你說,我當時莫名其妙頭皮突然炸了一下,我就順手拉了林義一把。”
林義身上臉上都是被爆炸氣流卷起的殘件割出來的外傷,不過這些都是皮肉傷,他笑著說:“多虧了師父,不然可就懸了。”
同事深以為然地點頭,又跟我們打探道:“你們最近是在查什麼案子嗎?有人居然朝你們下死手。”
我苦笑道:“這不是正常的嗎,我們一線警察難免有幾個仇人,也不一定就是最近的案子,說不準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