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是不能做為依據的。
日常生活中,幾乎每個人都曾經說過這樣類似的話。
“他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大概率不是他。”
話裏的“應該”或“大概率”通常是基於對這個人平時的行為印象得出來的一個推測,當然,這種推測也會出現意外情況,譬如局裏同事就曾經逮捕過一個殺人犯,這個殺人犯平時非常會做人,幾乎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非常好,但恰恰就是這樣的老實人,犯下了將人分屍肢解的殺戮。
所以概率隻是概率,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它也終究不是百分之一百。
但是在我聽到徐淩說出“10%”這幾個字後,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看來在徐淩看來,阿米替林也確實不應該出現在葉煥程的家裏。
那麼,這瓶阿米替林是否就是葉煥程留給我的話?是他想要我知道的某些信息?
我拍了照片發給了徐淩,在等待她的回複的時候,我再一次把葉煥程的家翻了一遍,這一回,沒能找到令我心裏一動的東西了。
重新回到臥室,站在床頭櫃前,林義問我:“為什麼不可能是這瓶香水呢?”
我說道:“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不是我,大部分人看到香水瓶的時候隻會覺得葉煥城可能會有一個女友,而這個可能在翻找過他的社交圈後會戛然而止,因為他確實是沒有女朋友的。
那麼大部分人就會跟林義一樣猜測可能是某個跟葉煥城有曖昧關係的女人,或者幹脆就是約炮對象遺落在葉煥程這裏的,像這樣具備了高偶然性,非長期保持的關係,想要找到當事人是非常困難的,於是這種可能性再次戛然而止。
接著就算有人在一堆藥裏發現了阿米替林,也會自然而然地把阿米替林和香水瓶聯係起來,既然有了一瓶香水,自然也會有一瓶藥阿米替林,這沒什麼稀奇的。
於是大部分人就在以上幾種情況裏铩羽而歸。
最後剩下來的就是像我這樣對葉煥程非常了解的人了,畢竟我和他以前閑著無聊的時候曾經設想過很多種安全傳遞信息的辦法,包括密碼,包括上次的同城慢遞,也包括這種,我有理由相信,葉煥程是有可能開發出這種腦洞的。
半小時後,徐淩的電話打過來了,她的聲音在深夜的燈光裏顯得有點疲憊。
“我仔細地查過了,這瓶阿米替林的條形碼有點問題。”
“是什麼問題?”我拿起這瓶藥,從外表看,當然是看不出什麼問題的,條形碼很正常。
徐淩說:“你也知道,條形碼是按照一定的編碼規則編製的,一般可以標出物品的生產國、製造廠家、生產日期等等信息,我查過了,這瓶阿米替林的生產國不是在國內,是H國。”
H國,是F洲西北部的一個沿海阿拉伯國家,在當地,華夏語和阿拉伯語是被同時使用的官方語言,據說華人的麵孔在那裏非常尋常,有很多地方人民幣是可以直接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