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坐回椅子,林義穿好衣服晃進來,我對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型,表示是簡童打來的電話,他立刻來了興趣,翻出一副耳麥交給我,自己分了一隻過去。
把耳麥插進手機,我聽到簡童在電話那頭說話。
“賀顧問,我已經離開孤兒院很長時間了,我不明白院長的案子為什麼要牽扯到我,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都被影響了。”
簡童說得很婉轉,語氣也很平和。
我也用同樣溫和的語氣笑道:“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釋一下,事實上我不僅接觸了你和你周圍的人,當年孤兒院的其他幾個孩子我也都有所接觸,至於影響生活,沒這麼嚴重,俗話說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語氣雖然溫和,但到底跟上次不一樣了,綿裏藏針。
簡童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問道:“賀顧問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我笑著說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對你有意見?還是說,你知道自己做過某些會讓警察對你有意見的事。”
“我是一個奉公守法的人,賀顧問。”
“我也希望你是。”
簡童又沉默了下來,片刻後突然說道:“賀顧問,我是真的被你們搞的挺苦惱的,你去找我老同學了是嗎?現在有些流言已經在我的朋友圈子裏傳開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像盯上了我一樣。”
我想了想,解釋道:“並沒有,我隻找過你一次不是嗎?”
“但是你找了我女朋友,還找了我同學!你甚至還找了我老師。”
聽得出來,簡童明顯比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要氣急敗壞一點。
我知道,他目前正處在關鍵時刻,學校裏馬上要在他和另一個同學間決定誰去公費留學,對簡童來說,這件事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當然,失去了這個名額,他還有王雙這個女朋友,以他哄王雙的手段,王雙很可能會願意在金錢上資助他,但對一向以自己奮鬥形象示人的簡童來說,接受女朋友的資助絕對不在他的計劃內。
我現在在做的,就相當於在簡童周圍布上一張網,慢慢地收緊,讓簡童感覺到緊迫感。
人慌亂之下總會做出一些冷靜時候不會做的行為。
“你別慌,簡童同學,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什麼證據不是嗎?”
簡童的呼吸顯得有些急促,片刻後他不發一語地就掛斷了電話。
林義“嘖”了一聲,說:“師父,他也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穩啊,明顯沉不住氣了。”
我笑著摘掉耳機,說:“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幾號了。”
林義掃了眼手機屏幕,隨即反應過來,大笑道:“我們之前收到的消息是說公費留學名額的消息是在23號之前定下來吧,這也沒幾天了,難怪簡童坐不住了。”
我笑而不語,對簡童來說,警察的舉動就像圍繞在身邊的蒼蠅一樣令人厭煩。
接下來幾天,我繼續自己的節奏,每天都會找幾個和簡童有關的人詢問簡童的事情,簡童沒再打電話過來。
期間局長意味深長地和我說:“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上頭有些人有點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