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些明白為何這兩人總是在鬥了,因為何知許不願做別人的影子,所以他對權利渴望,籌謀或許不在今朝,早已是很多年了。至於古羲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他對何知許一直都存有敵意,或許是對這個家族的抵觸吧。

不過即便如此,兩人的默契好到甚至不用部署,隻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已經達成協議了。

腦中在還原這整個事件:劉長元的那個地下石室前麵發生的都還是兩個人的心機互鬥,戰場從從醫院轉移到俱樂部,不斷給對方下絆子。然而合作就在藍影老頭偷襲擊中最後一個朱紅圓點時開始,我不知道這默契是如何走入他們之間的,但就是在完全沒有任何比對腳本的情況下可以你輔我長地配合無間。

所以藍影老頭作為那個家族的族長原本應該很厲害,否則也無需他倆設這麼大一個局來誘殺他。可他的對手是古羲與何知許,也就注定了敗局。

回神後見那條陰陽道已經快走到底了,再往前就是法鏡的入口處。這一路過來,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進去時那種陰沉的壓力,左右黑漆漆的深淵也沒有陰氣再浮上來。

空間太沉寂,突然我想起一個被遺忘了的事,剛剛那團有著極強煞氣的黑霧上哪了?被古羲與何知許的反轉完全吸引了注意,反而忽略了那團有著致命危險的黑霧。我仔細回想了下,有些不能確定最後離開怪石的時候黑霧是否還在,假如還在那為什麼不對我們攻擊了?假如不在又是何時消失的?

乘著還沒回到法鏡前我提出了疑問,古羲和前麵的何知許都同時頓步扭頭來看我,看他們這不能稱之為凝重的臉色我遲疑地問:“不會......那也是你們搞的鬼吧?”

而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瞬,下一秒何知許就急掠過我身旁竟然往回疾奔,我愣愣地問:“他這是要回去幹什麼?”

古羲眯眸而道:“自然是為了他那族長之位奮鬥去了。”

我目光轉回他,“你告訴我那團黑霧到底是什麼?應該不是真的陰司吧。”

“陰司?老家夥沒進過陰陽道就單會紙上談兵,以為看過一些關於陰陽道的文獻就對這裏了解了。黃泉眼都沒下呢,哪裏來的陰司,不過是凝集於黃泉眼四周不會散去的怨靈罷了。”

“被它吞噬會怎樣?”

“成為那團黑霧裏的一員。”古羲的語氣很輕鬆,就跟講天氣很好似的,可我記得之前他跟何知許都有被黑霧給吞噬過,但他們還在這裏......

我臉上的困惑很明顯,他輕描淡寫而道:“前提也得是它們能找到人。”

愣過一秒就反應過來:“在那時你們就已經用了幻術?”所以被黑霧罩住的不過是假象,包括何知許頹倒在地也隻是為了晃過藍影老頭的眼,可是......“那黑霧辨識不出你們的氣息所在嗎?而且,為何它會略過我不對我攻擊?”

“前一個問題直接忽略,後一個問題是因為你的極陰之體讓它們把你當成了同類。”

“......”這恐怕是最不好的比喻了,我才不願和那黑霧做同類呢。至於關於氣息的事我問出口就想明白了,他和何知許都是能夠斂去氣息的人。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法鏡處,其實這麵法鏡幾乎用肉眼看不出來,唯一能夠辨別的是前方影像絕不是之前我們進來時的那條通道。

我忍不住問了句:“假如就這麼走進去會怎樣?”

古羲道:“你仔細看看鏡中的場景是哪裏。”聞言我真的去細看,法鏡中的場景依稀熟悉,因為當時昏暗難辨,好似那是黑霧湧來時看到的一幕。

想起之前古羲解釋黑霧的由來,不由心中一震,那法鏡中某處看著黑幽幽的位置不會就是那黃泉眼吧?但聽古羲緩緩道:“一入法鏡必走陰陽道,若退,黃泉眼中下黃泉,奈何橋下渡忘川。”

後兩句話他說得很工整,聽在我耳裏卻滋生出一股很怪異的感覺,這怪異我說不上來,就好像......曾經聽誰這麼也說過。不容我多想,發現古羲鬆開了我要走進那法鏡,急的我立即一把拽住他:“你不是說那裏頭是黃泉眼嗎?”

他低眸看了眼我的手,抬起眼時凝於我身後道:“我不進去法鏡就破不了,若不是因為我在這,他也不可能敢冒險陪你進來。”

被他說得一愣,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隻見何知許正快速朝這走來。然而就在這一瞬,我的手上一空,等我再回頭時剛好看到古羲的身影沒入法鏡。

我腦子一空,本能地要撲過去將他拽出來,可被身後拉住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何知許阻止了我,可這時我急得語無倫次:“他進去了,那裏麵是黃泉路,你......你別進去,我去拉他回來。”我急欲擺脫他要跟著古羲進去,可是越掙脫何知許拽我的手就越緊,甚至從後將我鎖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