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於說那些人是在依附他而生,但是如此這般對他會否有影響呢?
古羲的回答是:“那你認為我是為了什麼呆在暗城吸那些花的腐氣?”
初始我一愣沒立即反應過來,後來在漸漸懂他的意思,也在心底慢慢滋生出一種憤怒的情緒。這個家族就是這樣來糟踐他的?!
將他禁錮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圍城,讓他無法見光隻能仰仗水晶蘭的死亡腐氣而生,一切都是為了這些人的貪婪。他們要他就像個傀儡一樣永遠供應養分,從而違反自然常態地竊取他的魂氣來達到永生的目的,而當有一天他逃脫了這個宿命時這些人因為害怕被報複,就不惜用熄滅他元燈的手段來試圖毀滅他。
這一群人都是生的一副魔鬼的心腸嗎?所謂家族,對古羲而言當真是叫諷刺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把他當成家族的一份子,而隻是工具。
我的腦中莫名閃過他給我寫的第七封信,當初他給我解釋了前麵說後麵隻不過是隨便寫上去的,但其實他當時說了謊,也是他唯一對我撒過的謊。
那每一行字依舊清晰刻在我的腦海中:
你相信命運嗎?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就好像冥冥中自有天定,從我出生那刻起,命運已經寫好了。
無論我掙紮還是痛苦,它都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我。
走進宿命的輪回。
或者古羲早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家族掌控,包括他寫給我的信與他要傳達的意思,所以故意寫下那幾行字來迷惑人;但我卻認為那可能是真實表達了他的感受,因為那時他已經決定要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不妨在我彌留之際吐露一些真實心境給我。
人在長期壓抑的環境下又無人傾訴時,可能終會有一瞬想要爆發。我也終於明白他這種乖戾的性格從何而來,有誰願意自己的存在隻是供應他人生息的容器呢?
長久的靜默之後,我忍不住伸手去撫他的臉,這張英俊的表皮之下其實也曾憤恨命運不公過吧?輕聲問:“那你後來是怎麼擺脫這樣的命運的?”
從他所述中可知至少在他離開地下圍城之前,本命元燈其實還對他能夠控製,否則他不會願意也不會那麼聽話的呆在那裏。
我本是這麼一問,沒想到他卻驀然而笑了起來,扒下我的手後環視了一圈四周後問:“你覺得這是哪裏?”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移轉了話題,這還是自己莫名困意襲來前的那塊有暖石的地方啊,不過具體在哪個位置我沒方向。
他卻突然鬆開摟著我的手臂並把我拉下了暖石,然後朝著石壁而走。眼看著就要撞上那石壁了,但他依舊在往前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可就在那一瞬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我們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地身體穿過了牆!
視線驟然而暗,進到了一個絕對幽黑的空間,在我目力沉定後發現這是一個十分廣闊而巨大的空間,空曠感很強烈。正想要問這裏是什麼地方,突的眼角餘光瞥到依稀熟悉的場景,然後我才愣愣地回轉過身去,驚呆到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
古羲在耳邊笑問:“如何?比起劉謙的魔術是否這個更能詮釋見證奇跡的時刻?”
我已經不管他的語氣是傲嬌還是什麼了,就是腦子裏反複在認知了又否定,最後聽到自己喃喃而問:“這應該不是在布林鎮下麵的地下圍城吧?”
卻聽他似笑非笑著道:“不是那你還在哪見過這種城牆?八達嶺?”
明知道他是故意調侃,但我還真的想說八達嶺要比地下圍城更靠譜一些。明明我們是在那個家族的地底下,怎麼可能會來到布林鎮呢?
等等,我們來的車下高速也是走的京津這條線,而我也曾判斷過他們這個家族不會離開布林鎮太遠,之前何知許又單獨開車七繞八繞的不讓我們知道具體路線,不會就是為了掩藏這個家族其實就在布林鎮旁邊的這個秘密吧?
在我驚鶩的目光下,古羲已然洞察我的念想:“正是你想的那樣,最初就連我也被恍過去了。他們有意假裝讓影子在上麵與我接應來轉移視線,直到有一天我參透這麵牆存在的意義後,反轉時機正式降臨。從被動到主動的過程著實令我感到快意,當我走上那座神台時就開始想遊戲終於可以不再一成不變,而變得有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