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凝聚目力定睛細看,突然覺得那些石頭看著有些像之前在那詭異山洞中的晶石。此處看似與那裏是兩個空間,實則卻有一條通道可互往,所以難不成這間屋子是用那種晶石所造?想到這我先問了個必須確認的事:“這房子難道不是你造的?”
古羲偏頭看著我,反問:“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動土搬磚的人嗎?”
“那是在你來這之前還是之後有這座房子的?”
這個問題本不該難答,但是古羲卻沉思了有一會才答說:“之前吧。”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為嘛聽著這口吻像是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呢?
盯著地上疑似晶石的碎石頭時我的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來某個場景:前一刻我鑿穿晶石到那放著寒玉床的石洞內,後一刻離開時那個被我親手鑿穿的洞卻不見了。還有一件事是那會明明看著古羲帶了兩塊晶石在口袋裏,後來也不見地上有扔下但他身上卻沒有了。
這兩個古怪的事都是與晶石有關的,之前我也沒時間去多思考,這時經古羲特意提起,我更加覺得古怪了,難道問題當真是出在晶石上麵?
“這是之前我們在山洞中經過時看到的那種晶石吧,它們有什麼特殊的嗎?”
古羲的回答是:“品相不一,質地雷同,功效略有差異。洞中的是白晶石,它是黑晶石,摻入了一點雜誌在裏麵使其比較堅固可適合用於造房,白晶石呢你應該也知道了,相對的比較沒那麼堅硬。但是它們有個共同的特點是可締造凝結不同的磁場,鬼婆擅用弄鬼術,本身陰氣就重,墜入黑晶石的特有磁場裏基本上是出不來了;至於後麵那個老龜殼練的是火煞術相對麻煩一點,至少能困上幾個小時吧。”
“你說的磁場是不是相當於我們之前經曆的幻境一般?”
古羲頓了頓道:“算是吧。”
遲疑了下我指了地上碎石又問:“它們是屬於水晶嗎?”因為在聽了他講述的之後很難不把這種黑晶石與黑水晶聯想在一起。水晶這東西各種顏色都似乎被人們定義了一些涵義,但其實本身就有種說法水晶是帶有魔法的。
當然這個魔法可能是誇張了的說法,但這種石頭帶著某種邪性是必然,尤其是黑水晶。
古羲伸手過來點了下我的腦袋笑道:“要是水晶你還想著把它帶上去賣呢?”
我微赧然,倒不是真有這個念頭,而是之前看他藏了兩塊晶石在口袋裏也有過此念想。但當感受到他指尖的涼意時我驀然間沒了這刻的輕鬆,仰起的視角裏古羲高大的身影占據了我滿眶,即使他以晶石轉移了視線與話題,但今時的我不再如當年那般懵懂無知,用很輕的聲音道:“古羲,剛剛你答應過我的不會瞞我到死。”
微不可查的指尖顫動,就像風中飄搖的柳絮穿過空間抵達到了我的心髒上,驀的一抽,然後熟悉的鈍痛漸漸泛起。
太多的疑點了,多到連我都不敢相信,因為這些疑點都不可能會出現在古羲身上的。
像他這樣的人,向來算無遺漏,也享受那種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感覺。何曾會出現判斷失誤的時候?沒有忘記在鬼婆和老龜殼出現之前,他貌似發現了異狀卻足足等了五六分鍾都沒動靜,表麵看來可能是他有意試探,也可能是故布迷障,但以我與他相處這麼久對他的了解覺得都不是。
古羲的性格是十分囂張與跋扈的,他就連對你使心眼也將這種性情貫徹到底,絕不會是現在這般小心翼翼。也或者說,他的字典裏沒有“低調”兩字。
短暫而沉滯的五分鍾,已經將他自己暴露了。他對外界感知的能力不僅是褪化了,甚至可能感應不到,純粹就以心計在度量做出判斷,而這判斷卻早了那五分鍾。
故意假裝與我說床底下有寶物,以此來引鬼婆沉不住氣衝下來遂而遁入磁場空間;之後再借鬼婆的消匿將老龜殼引入局。雖然不費一兵一卒也沒花他太多力氣就將兩人輕輕鬆鬆解決了,他說的老龜殼至少幾個小時出不來應該也是含蓄說法,否則他不會安定站於這無所謂的樣子。但依舊與他狠絕性情不符!別人都欺負到他頭上,而且這裏又是他自個地盤,以他以往的手段多的是方法能將那兩人玩的團團轉,並讓他們後悔這輩子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