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會把自己底牌都露給敵人的人,在任何人麵前。
不久之後我感到欣慰,因為發現自己對他越來越了解了。果然對峙的結果是以邱長老一口血噴出為結束,而那口血就像撞上了一塊無形玻璃上一般在離我們半米之遠外慢慢鋪開並且緩緩下滑滴落到地麵。邱長老在吐出一口血後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失聲而問:“你到底藏了什麼能夠產生這麼大的磁場力?”
古羲淺笑著回道:“剛才不是已經給你們普及過晶石的常識了嗎?怎麼還要問?”
邱長老卻不信:“不可能,黑晶石的磁場力有凝結空間的可能,但不可能產生這麼強的氣場,除非......”邱長老驀的瞪大了眼:“你剛才那番話是故意誘我們出來的?”
我看到古羲抬起的眼中帶了殘意:“如果不,怎麼把你們兩匹狼引出來呢?”
別說那邊兩人,就連我在心頭也是一個咯噔,這一刻古羲的神色太像每一次他沉穩若鶩操盤全局的樣子了。邱長老的麵色大變,抬起顫動的手:“你......”
可是就在這一刻始終沉默的何知許突然在後鼓起了掌,輕拍的三下猶如拍在了我的心窩上,一下比過一下讓我更慌亂。完了之後何知許道:“演技很精湛,隻是欠缺了一點也忽略了一個漏洞。”他緩緩從門處走過來,越過了邱長老站定於半米之外,目光在古羲臉上流連半刻後就落在了我的臉上,輕忽而笑了道:“古羲,其實我一直認為與你相比無論在心機還是術法上都要遜你一籌。”
古羲笑的意味深長:“多謝厚讚。”
何知許卻斂了笑,依舊把目光凝於我身上:“隻可惜你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坐在你身邊的她。其實三年前我也想不通,為什麼你會在得了王印的力量後要銷聲匿跡?直到這陣子我才逐漸想通。現在暫且不表吧,哦對了,我還忘記說一件事了,我懂命理之術,十幾年前你暗示我殺那個與你通信的女孩時就試著給她算了一卦,而在這之前我也給你算了一卦,得出的結論是:你們兩個我都算不出來。”
我聽著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是在說算命嗎?
但古羲卻不自禁地冷笑了:“那你有給自己算過卦嗎?”
何知許微斂目光輕道:“卦象之術與醫術異曲同工。”
醫者不自醫,所以他是說他沒法給自己算命?可是算命這東西也太玄乎了吧。這是我腦中的第一直覺判斷,不過轉瞬就想起了顧山梅姑之事,她們母女其實就雷同於算命,就連古羲也曾說過她倆是有些本事的,隻是可能她們使用的不是麵相之術來斷人命運,而是一些特殊的邪術。想到這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的命理之術是看人麵相嗎?”
何知許的答案讓我吃驚:“當年他跟你,我都不曾謀麵,如何能看到麵相。人之本乃氣,從氣觀命數才不會被某些因素幹擾。那時候你還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通過信透露出來的氣息就已經讓我算不透了,當時我也覺得很疑惑。於是來到你的城市找上你,發現哪怕麵對麵與你接觸也無法從你的氣息算出你的命理來,那一刻我決定將你留下。”
“就算我的命理你算不出來,這與你現在想說的又有什麼關聯?”
何知許衝我淡淡一笑,“關聯我會稍後說的。”說完目光回到了古羲臉上,突然道:“其實你算過她的命對不對?是因為有所缺失嗎?”
古羲諷刺了句:“你是在跟我玩猜猜猜的遊戲嗎?”
何知許並沒有太大反應,表情依舊沉定地說:“我之所以這麼問是拿捏不了你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她的命理,而在三年前在接收王印力量後就將自己的命元植入她體內來達到保全她的目的。”
我渾身一震,他在說什麼?古羲把命元植入了我體內?“不是說就一點他的魂氣嗎?”
何知許:“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也沒有想過他會玩的這麼大,敢把性命都交付給你。直到剛才你說他的能力褪化了我才漸漸相同其中的道理,也難怪他在沒了生魂後依然還敢給我設套回來族中,因為隻要你不死他就不會死,而他算準了我不可能會動你。”
我很想去反駁他,可是就好像一棍子打的我全身力氣全無,強忍住才沒有扭轉頭去向古羲確認,但也一時間沒了語言功能,有太多事需要被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