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書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們的相遇來源於一場一-夜-情。他微笑著說:“五年前,我的公司招了一個助理,就是她。當時依弦碩士剛畢業,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穿著綠色的裙子,給人一種很清新的印象。”

他說的很美,即使真實情況是,她推門進去辦公室的瞬間,看到他衣衫淩亂,懷裏坐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秦先生,聽聞您女人緣非常好,當時是怎麼選上了秋小姐的?”

“她很認真,也很細心,無論我布置什麼任務都能很快的完成好。一次去朋友家聚會,缺少一個女伴,恰好在路邊看到她。我當時眼前一亮,帶她去了朋友家,然後就在心裏說,追她吧!”

真實情況是,他在淩慕楓家裏倍受打擊,去酒吧喝多了,口不擇言的就要占她便宜。她也是傻,一頭撞了上去,被他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也就是辦公室戀曲,日久生情咯?”

“嗯,就是這樣。”兩人點頭。

“那後來,秦先生怎麼又和張家的張清顏訂婚呢?”

“誒,還不是門戶之見?”秦亦書搖頭歎氣,故意撇開那個可怕的綁架案,“我爸媽希望我有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所以對依弦施壓。”

“聽說那時候,秋小姐還遭遇了一場綁架案?”

逃不過去了,秋依弦隻好說:“是啊,不過主要針對的是淩慕楓的公子,我當時恰好和他的孩子站在一起,被連累了。因為當時亦書在父母之命和真愛之間有些猶豫,我一氣之下就去了加拿大。”

“可是後來還是回來了。”主持人說。

“嗯。”她點頭,“因為,這裏有我的牽掛。”

“那為什麼,剛回來的時候,不和秦先生和好呢?”

“可能,還在生氣吧,我那個時候挺任性的。”秋依弦在回憶往事,真的有點自嘲的笑了笑,“如果那個時候就答應和亦書在一起,之後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秦亦書也沉默,想到了過往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的絕望、崩潰、瘋狂,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忽然間,他覺得下巴有些癢,一低頭看著兒子正傻呆呆的看著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在他的喉結上反複抓。他笑了笑,把小家夥抱在懷裏,親了一大口。

所幸,現在他還有幸福。

主持人問:“那時候,秋小姐似乎有未婚夫,秦先生也和張墨菲在交往。聽說後來,秋小姐還有一個緋聞男友,是加拿大的富二代。”

秋依弦點頭:“是啊,後來,我和布萊特分手,和那個富二代,是非常好的朋友,不算男朋友吧。”

主持人問:“那,秦小鮑子,就是在那段時間裏麵誕生的嗎?”

被點名的秋小包子,肥肥的小屁、股坐在爸爸腿上,又覺得無聊,轉而爬到媽媽這邊玩。秋依弦也不好說這個小朋友來源於一場強迫,隻好說:“嗯,我和布萊特分手以後,本來和亦書在一起。但是,他和張墨菲還沒斷幹淨,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回加拿大住了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裏,你是屬於第三者的位置?”

“依弦才不是第三者。”秦亦書連忙跳出來維護老婆,“我心裏一直有她。而且,也不斷的跟張墨菲提出分手,隻是一直不答應。”

“那,兩天前的那場命案?”

這個話題,秦亦書和秋依弦都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他此刻答得倒是胸有成竹,“依弦走了以後,我心灰意冷,自暴自棄之下,便和張墨菲訂了婚。那個時候,我和張墨菲都快要結婚了,我也打算,徹底放下這件事。就在結婚的前幾天,我們喝多了酒,開車的時候,錯把刹車當油門,所以--”

他一臉抱歉的說:“我對不起張墨菲。雖然我沒有深愛過她,可是她畢竟是因我而死。我很抱歉。”

是啊,的確是很抱歉,因為他不能承認這是一場謀殺。他現在有了妻子,兒子,若是將張墨菲死亡之謎公開,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即將灰飛煙滅。

總之,秦亦書的認罪態度還算不錯,將這些都采訪了一遍,主持人也沒什麼話好說,最後問了一句:“什麼時候能喝到兩位的喜酒?”

秦亦書大大方方的站起來,笑眯眯的說:“快了。實際上,我和依弦,已經登記過,我們是合法夫妻。”

說到這裏,秋依弦也一臉甜蜜。

最後的最後,攝影師給他們父親--外加一隻小包子拍了個全家福。整個照片裏,秋小包子皺著臉蛋,是最不高興的一個--因為他想要玩記者叔叔手裏的攝像機,被爸爸敲了敲小腦袋,於是他撇了撇嘴,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