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裏的唯一感覺就是--一塵不染。
沙發幹淨整潔,桌子擦得亮可照人。所有的地方都井井有條,卻又幹幹淨淨,就連空氣裏,除了花香和果香,其他的氣味都沒有,無端就給人一種過濾之後的潔淨感覺。
自然,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某人有潔癖。這家夥被單一天一換,桌子椅子天天要擦,房子要天天打掃……
“怎麼是麻煩呢?”沈瀾曉笑,“我還記得,我高中的時候,媽媽要加晚班,我經常跑到你們家混飯吃。如果不是你們養我啊,我現在早就不知道在哪個角落了。”
她容貌看起來有些媚豔,眼角上挑。隻是,多年的平和淡然積累下來,她身上“媚豔”的“豔”,已經幾乎洗掉了。留下來的,這是明媚的媚,是一種很舒服的美感。
“請坐啊。”她熱情的讓著,然後又給他們倒了水。
宇靖曦坐不住,在進門以後,隨便的寒暄了兩句,就起身回房了:“我還有點事先去書房了,你好好招呼他們啊。”
他坐不住了,有潔癖的他,因為秋依弦的綁架事件,昨晚到今天都沒睡好,精神很差。而且,渾身上下都髒死了,他想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不然渾身難受的很。
喝著水,在幹淨舒適的環境裏,人的精神也得到了極大的放鬆。
因為沈瀾曉和他們是舊識,所以聊天的時候,也不自覺的會帶上潭城的口音。聊到童年的事情,再聊到這些年的發展,還有各自遇到的趣事,一下子就天快黑了。
午餐是在外麵隨便吃的,晚餐肯定就得好好做。秋依弦自告奮勇和她一起去做飯做菜,其他的幾人,都留在客廳休息。
“你昨天的事情嚇死我了。”沈瀾曉一麵在淘米做飯,一麵吐了吐舌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會招惹到那些亡命之徒?”
秋依弦努努嘴:“還不是因為他的花-心?這個家夥啊,身邊的女人,少說也有這個數。”
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個?也還好吧。”沈瀾曉不由得想起宇靖曦過去,貌似在她之前,也有過幾個女伴哦?
“五個?連個零頭都不算!”秋依弦搖搖頭,“他身邊的秘書啊,助理啊神馬的,算起來少說有五十個!而且,還不算是那種一夜的露水姻緣!崩計,這個混蛋,不算千人斬也算是百人斬了!”
“啊?不會吧?這不是跟靖曦的一個朋友一樣嗎?那家夥外號--百人斬。不過後來被我的一個閨蜜收服了。”沈瀾曉同情的看了一眼秋依弦,“難怪聽聞這麼多年你都跟他鬧,確實是有點太誇張了。”
她仔細想了想,他們家那個家夥,雖然自大霸道又喜歡無理取鬧,不過因為有潔癖的關係,出軌的幾率幾乎為零……
“對了,我還以為你會和那個家夥,就是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在一起。你們不是都談婚論嫁了嗎?”沈瀾曉說的是兩年前的那個,是沐新宇。
秋依弦回頭看了看,在地毯上搖晃著小身體走來走去,不亦樂乎秋小包子:“還不就是因為懷了皓宸?你知道那個混蛋有多無恥嗎?是我走的前一天晚上這個混蛋闖進我家門,當時我真的有報警的衝動……”
“哇,這麼激烈?嘖嘖。”沈瀾曉原本以為自家的老公是野獸派,沒想到跟秦亦書比起來,倒是小巫見大巫了啊!
再看看秋小包子搖擺著小身體,快走幾步撲到秦亦書的懷裏,那男人一臉微笑的樣子,分明是溫文儒雅的代表,真是看不出來啊!
“孩子都有了,回國了以後,發現他為我做了傻事,所以就原諒他了。”
“傻事?”
“是啊,那個綁匪有一個妹妹,因為喜歡亦書,曾經也傷害過我。我跟新宇離開以後,亦書一時想不開,帶著那個女人一起衝入河道。沒想到後來隻有亦書自己被救了上來。就因為這個,亦書的眼睛失明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毀了容了,還坐過牢。”秋依弦一麵摘菜一麵說,“他都這樣為我了,我能怎麼樣?何況肚子裏還有那個小東西。”
沈瀾曉聽得跟說書一樣:“這還真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昏迷的那一段時間,我也來看過你呢。現在還不是婚姻幸福,老公孩子都有了--”秋依弦笑了笑,“說道孩子,你們家的那個--”
正在說話,那邊,傳來門鈴的聲音。
“來了,他今天參加鋼琴班。”沈瀾曉一麵應聲,一麵笑著說:“醒兒啊,什麼都坐不住,天天跟猴子似的,一會兒不見就大鬧天空。隻有彈鋼琴,他能稍微坐下來。”
正說著,沈瀾曉去開了門,一個四歲大左右,膚色白淨,極其漂亮的小男孩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絲毫不亂,微微有些長的發絲垂落。這孩子五官精致的不得了,尤其是一雙大大的眼睛,靈動而有神。最讓人嫉妒的是--這麼小的小屁孩,那眼睫毛就已經老長老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