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後的第一天,我就因為體力不支在做完采訪後暈倒在地,小牛和幾位同事連忙把我送到了醫院。原本以為隻是尋常的低血糖導致,因為我最近一直胃口不好,人也清瘦了很多。沒想到,醫生的一句話讓我們全部愣在了當場,醫生說:“你懷孕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是悲,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隻有“懷孕”這兩個字不斷在腦海裏盤旋。
醫生開了個單子遞給小牛:“去交了錢然後去做個B超確定一下吧。”
小牛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二話不說地去幫我把錢交了。扶我去做B超的路上,小牛說:“要不要通知孩子爸?”
我連忙搖頭,我說:“麻煩你幫我把關小河叫來吧,對不起,耽誤大家事了。”
“用得著這麼客氣?那我真是幫錯你了!我一直把你當我妹妹看待,你也不用客氣成這樣!”小牛也是個耿直的人,聽我說客套話就跟我急。
那次災區一行,大家便都認識了。小牛掏出電話打給關小河,關小河一聽說這個消息風急電掣一般趕了過來。關小河來了之後,我便讓小牛先回台裏去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關小河蹦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臥槽,你他媽不會和宋普京搞上了吧?”
我瞪了她一眼,“去你的,剛做了B超,孩子都快8周了,我一直都沒發覺。醫生說盆腔內有積血,說孩子不一定保得住,怎麼辦?”我也沒心情和她耍貧嘴了,滿心地焦急。
我們又回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她拿著B超單看了看,問我:“孩子是要還是不要?”
我當時就急了,“醫生你怎麼能這麼問呢?孩子當然要,必須得要!”
我從沒這麼沒禮貌地對待誰過,我這樣的反應連關小河和小牛都是一愣。醫生聽我這麼說,語氣柔了下來,“有些先兆流產的跡象,你也太大意了,都懷孕這麼久才來做檢查?”
“她是記者,這不是整天忙於工作,也沒怎麼關心過自己的身體,前段時間還出了一個多月的差,這孩子還能好好的已經是萬幸了。”關小河連忙說。
醫生認真看了我一眼,突然說:“我知道你是誰了,怪不得剛才看著那麼麵熟。炎記者對待工作的態度讓人敬畏,隻是真想要這個孩子,從今天起可別再出門了。我給你開最好的保胎藥,你回去好好臥床靜養,知道嗎?”
醫生知道我是誰,自然也知道我未婚,怪不得她看我的神情有些異樣。我摸了摸我的肚子,一種神奇的感覺油然而生,讓我不禁恍惚了起來。
這個孩子是得有多堅強,才能跟著我折騰那麼久受那麼多苦卻沒給我太多的苦受。記得我媽之前懷弟弟的時候三天兩頭都吐到不行,我現在卻愣是這麼久沒有發覺,隻是覺得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倒從來沒往懷孕上想過。想到之前有好幾次出血,心裏更是覺得惴惴不安。
回去的路上,關小河歎了口氣,她說:“這下好了,你可以徹底不用工作了。這孩子來得這麼突然,不過我倒覺得,也來得特別及時。”
“工作上也不知道怎麼和孫哥說,剛幹出點成績,結果現在懷孕了,這如何交待呢?”我一籌莫展。
“你先想想孩子怎麼辦,你和斯達怎麼辦吧!”關小河大聲說。
“孩子我是一定要的,至於斯達,我暫時不打算和他說,你也千萬別提起。”我說。
“我知道了,我去找斯達談談,先不提孩子。”關小河把我送回了家,也沒有下車,踩著油門飛速駛去,我估計以她的個性,應該是積壓了滿腔的怒火去找斯達去了。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靜靜地等著,不多久,有人來敲門。我一打開門,驚喜萬分地喊了一聲:“媽,你怎麼來了?”
我們搬來這裏後,舒畫和炎彬隻來過有限的幾次。肯定是關小河通知了她,所以她這麼快就趕來了。
她看著我就眼睛紅了,拉著我的手問我:“寶,想吃點什麼?媽給你做。”
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沒有指責,沒有抱怨,沒有質問,什麼都不多說,這就是舒畫的作風。她提著大包小包,一看這架勢,就是要來長期照顧我的架勢。
她放下東西就進了廚房,把包裏的東西一樣樣地鋪開,什麼豬腳、雞肉、乳鴿,什麼紅豆、薏米、五穀雜糧,都統統歸類,該扔冷凍的冷凍,該放櫃子裏的放櫃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