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齊滋的保鏢還躺在地上,我身下的椅子腳就壓在阿齊滋的手背,他雖然在昏迷之中,但是口中兀自發出痛哼聲。諾頓用憤怒的眼神瞪著我,好像隨時都要爆發一樣,他臃腫的臉上肥肉都在顫抖。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裏,陰沉的目光閃來閃去,似乎有些猶豫不決,盡管是在狂怒之下,但是他還是沒有底氣!
是的,他沒底氣!
房間裏窗戶都關著,在極度安靜之下,我甚至能聽見外麵樓下大街上,那些示威抗議的人群呐喊的口號……
所以我敢這麼囂張!我就是敢!
因為我知道,諾頓,他現在不敢把我怎麼樣!現在的局麵,整個溫哥華的黑道就好像一個汽油桶,隻要一點火星,很可能就會引爆!
不錯,諾頓是警方的高層……可是那又怎麼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正因為他是警方的高層,所以他必須承擔的,必須考慮的事情就更多!
沒錯,他是警察,我是賊。從任何角度上,似乎我應該怕他才對。如果真的鬧得不可收拾了,官方出動雷霆手段來搞我們,我們是沒有抵抗的本事的……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鬧到那一步……哼哼……那麼政府就威嚴掃地不說……他諾頓身上的這身警服。恐怕就得從此扒下來了!
所以,他們不敢用強硬手段……
而且,這次的混亂來得太突然了。如果是事先有征兆地,那麼警方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辦法來處理,或者壓製,或者分化,或者拉攏,或者威嚇。等等等等。但是現在的局麵,就好像一個炸彈忽然扔在了眼前……讓人措手不及!
搞清楚,這次警方居然破天荒的把我們這些道上的老大召集在一起談判……這本身就是一種妥協了。
所以,說諾頓強硬?我看多半是裝出來的!
想通了此節,我心裏穩得很,我靠在椅子上,還故意鬆了鬆領帶,慢悠悠的吸煙。看著諾頓。
畢竟是警方的高層,諾頓不是草包,他在狂怒之下,也還是能看清楚形勢地。
“傑夫……”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派人請救護車來,把阿齊滋先生和他的手下抬到後麵去。”他的眼神已經不敢看我了。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此外,給我調一隊人來,守在外麵。如果這裏有人敢亂來……就按照規矩辦!”
哼,調集一隊警察守在外麵?還是想要點麵子。裝出強硬的姿態?
我冷笑,既然你要繼續裝,那我不妨把你的麵具全撕掉算了!
看見我在冷笑,諾頓深深吸了口氣:“陳鋒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警方的耐心是有限度地。我們有誠意請大家來坐下來談判,如果你繼續用這樣的態度……請注意,這裏是警察局。你現在在兩位高級警方人員的麵前,人身傷害了一位先生!我希望你事後能給我一個交待!”
事後一個交待?嗬嗬……這就是找台階下了……
我可沒打算給他餘地,我今天來到這裏就是鬧事的!
笑話,如果讓警察把局勢擺平了,我還渾水摸什麼魚?
“不用,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交待。”我淡淡道:“我想剛才的事情,應該很清楚了。”
“當然,這裏有至少二十雙眼睛都看見了。”諾頓忍不住和我嗆了一句。
“哦?”我眉毛一挑。雙手撐著桌麵。看了桌子周圍地這些老大一眼,慢悠悠道:“先生們。剛才的事情,請問有哪位先生是看得清楚的?願意出來作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