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巴,他繼續道:“我說了,諾頓年紀大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安全的,體麵的,平穩的退休,或者一切順利的話,還可以在臨走之前得到一枚勳章。所以,在這次騷亂剛開始地時候,他顯得太猶豫不決。如果我早來了幾天,我會在開始第一個條出來敢惹事的黑幫麵前高高的舉起大棒!用最嚴厲最雷霆的手段把危險撲滅!我曾經研究過,在開始的時候,其實很多組織都在觀望,隻是警方顯得很懦弱,所以他們才囂張了起來。警方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這種情況非常不好。如果在開始的時候,不要估計什麼麵子,不要估計什麼輿論影響,直接用雷霆的手段把跳得最厲害的人全部直接抓起來,狠狠地教訓一通,或許情況就和現在大大地不同了。”
“那麼現在呢?”餘徽不動聲色端起咖啡。
“現在……現在靠大棒已經不行了。得適當得扔出一點胡蘿卜來。”道格笑著,他的眼神卻在看我:“全溫哥華有多少黑道組織,有多少人員?警察有多少人?現在大家地情緒都被挑上來了,如果一味的壓製,最後隻能弄得頭破血流。我們不可能同時對付華幫,大圈,阿拉伯人,伊朗人,印度人,越南人……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也沒有那麼多警力。所以,我會挑選其中一個,對它窮追猛打,打得它元氣大傷,不管再冒頭為止!而其他人,或者拉攏,或者分化,或者威懾,但是動手卻是不能動手的。可笑愚蠢的諾頓,居然要求調集國民警衛隊來平息騷亂,那樣的話,我估計下個月他恐怕就會從現在的座位上被趕下來!”
“可是我們怎麼相信你?”餘徽沒有等我開口就直接問道,她的言辭很犀利:“你,是臨時特派人員……假如你說一套做一套……哼,我可是知道很多這樣的例子。你現在被特派過來處理這件事情,或許你會故意豎立起一個強硬的形象,直接用高壓的手段,把情況弄得更糟!我可是知道你們這些政府官員的,你們為了政績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把這裏的一切都打得稀爛,然後甩甩手走了,你‘成績輝煌’,直接回去領取你的勳章,反正黑鍋有諾頓這個可憐鬼來背。”
“我不否認您的話很有道理。”道格笑了。他的眼神很真誠:“的確,有很多警方的人,會做這樣的事情:在離任之前,為了需要撈取政績,故意引起黑社會的騷亂,然後打大刀闊斧的砍砍殺殺一場,弄上幾場聲勢浩大的反黑掃黑大行動。再讓媒體吹捧一下……這就是政績了。”隨即他神色肅然,正色道:“但是我不會這樣做。我會表達出我的誠意!”
餘徽點點頭,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她的話問完了,下麵就交給我了。
“你的誠意是什麼?”
“首先,你們需要什麼。”道格緩緩道:“溫哥華這個地方,並不算大,隻有兩百萬人口的城市,卻擁有了太多不同地域的黑幫組織……嘿嘿!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根源在於你們和越南人的恩怨,至於其他的這些家夥,都是被你拖下水的炮灰而已。陳鋒先生,我大概可以猜測到你這幾天弄的是什麼手段。也大概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時間,你就準備對越南人動手了吧……哼,趁著我們警方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再大打出手。這時候外麵都是打殺一片,沒有人會盯著你們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