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爸爸被推到五樓的一個病房,這個病房非常簡陋,一個房間有三張病床,被褥、床墊、枕頭什麼看上去也非常陳舊。
牧爸爸的病床靠陽台位置,光線還算不錯。
此時麻藥還沒有完全消散,牧爸爸還處於昏迷狀態。
一個小護士對牧洋說:“你是牧衛國的家屬吧?你們入院交著一萬塊押金用完了,找個時間趕緊去繳費,賬戶上沒錢,不然醫院要停藥的。”
牧洋連忙說道:“麻煩您和醫生說千萬別停藥,我馬上就去窗口交錢。”
小護士接著說:“還有病人等會醒過來會很疼,你們多注意一下。另外他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要多注意休息,情緒不能太激動。他的脊椎斷了,我們給他固定住,切記,千萬不能讓他亂動。有事按鈴。”
牧洋:“好的,謝謝您。”
小護士走後,牧洋收拾出一張陪護床讓牧媽媽躺在上麵休息,醫院對於這樣的重病號是要求家屬陪護照顧的,畢竟病人現在完全沒有自理能力。
牧媽媽昨晚一夜沒睡,剛才又受到驚嚇,整個人精神非常脆弱,眼神呆滯,還沒有完全緩和過來。
“媽,您先休息一會,我去買點日用品,順便把住院費交一下。”牧洋對牧媽媽說。
牧媽媽:“洋洋,我身上沒錢了,那一萬塊押金還是你四叔幫忙交的,咱們……咱們還是出院吧?”
牧洋:“出院?怎麼能出院?哪個四叔?雷四叔?他怎麼也在N市?”
牧媽媽:“你爸爸就是你四叔帶出來的。你四叔在N市一個工地上做一個小包工頭,他看你爸想出來掙點錢,和咱們家又是親戚就想幫咱們家一把,又知道你爸爸幹活的底細,所以就把你爸爸帶出來幫他幹活。他倒也一直沒有虧待咱們。”
牧洋:“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就不管了嗎?一個個袖手旁觀?”
牧媽媽:“洋洋,你可不能這麼說!你爸出事後還是你四叔請幾個工友一起把他送到醫院的,而且他墊付了一萬塊錢押金。他昨晚還在這裏守了一夜,隻是今天早上工地上有事就先回去了,說是晚些時候再來。”
“等會要是他來了,你對他要客氣點,可不能為難他,他也不想這樣的。這些年咱們家全靠你四叔他照料,你大一的學費還是他給湊的,咱們做人可不能忘本。這都是命。”
牧洋:“媽,我知道分寸,我不會亂來的。”
牧媽媽:“孩子,咱們做人要講良心,雖然咱們家現在大難臨頭,可是咱們也不能拉別人下水,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四叔身上。你四叔真的是一片好心,他不過是一個小包工頭,而且他家裏還有好幾個孩子上學,負擔也重。”
牧洋:“媽,我懂,我看能不能從建築商那裏想些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