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隻要他說出口,就一定是肺腑之言,並且記掛在心上。
“我等你。牧羊犬,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記憶一直留在黃花鎮。我隻要一想到其它的地方我的頭就好疼好疼,想多了我的記憶就開始混亂。牧羊犬,你說我是不是腦子有病?”蘇菲兒摸著腦袋問牧洋,因為她剛才想了一會心事,她的頭又開始絮亂。
腦子有病這一句“問候”別人的話由菲兒說出來又是那麼自然,因為她的腦子確實有病。
牧洋沒有笑,反而他的臉有點嚴肅,因為他有一種直覺:菲兒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菲兒,你不要想太多,你就這樣安靜平穩地生活,一切都有我。”牧洋摟緊蘇菲兒,他不想她操心和憂慮。
“牧羊犬,我在夢中有一次聽到醫生說我睡了三年,是真的嗎?”蘇菲兒抬頭問牧洋,她的眼神殷切期盼,瞧樣子她真的非常想知道。
牧洋和蘇菲兒分開有八年。她中途以許菲苒的身份和他偶爾見麵,那段時間也不到一年,然後他們又分開七年多。他們是最近才重逢的,說句實話,牧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昏睡三年。
“菲兒,你自己沒有什麼感覺嗎?”牧洋想了一會,問蘇菲兒,說不定她自己可以找到一點線索。
蘇菲兒搖搖頭說:“我隻知道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十一歲那年咱們分開後,我就去了法國,我在那裏又住了四年,一直住在一個大莊園裏麵,寸步沒有離開那裏。可是那四年發生了什麼,我的記憶比較模糊,也許發生過什麼我不願意想起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十五歲那年我做了一個手術,之後就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他們說話我好像可以聽見,可是又經常聽不清楚,有時候又可以聽到一點,不完整。我躺在那裏好焦急,我一個勁地喊你來救我,可是你就是不來。”
牧洋聽後好心疼她,她也許不是睡了三年,而是十二年。如果她真的從十五歲開始昏迷起,不久前才醒過來的話,那已經是十二年後的事情了。因為他們都二十七歲了。
“菲兒,幾年前,你不是去過H市和N市嗎?你有印象嗎?”牧洋奇怪地問。
他和許菲苒的相遇就在H市的Z大,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她去過呢?
蘇菲兒搖搖頭說:“最近幾年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的腦海中就隻有十一歲之前的記憶,其它都是一個個片段,根本沒有畫麵。”
蘇菲兒又按著她的太陽穴,因為她的頭又開始疼。
“菲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牧洋想伸手去幫蘇菲兒按摩,可是蘇菲兒突然一把推開牧洋,對他怒目而視說:“你是誰?你要幹嘛?你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