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苒說:“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好難過,你願意看到你的菲兒難過嗎?”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菲兒!你是蘇影兒!蘇影兒,你知道嗎?”牧洋咆哮地說道。

許菲苒不由自主地鬆開牧洋,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兒是民政所,畢竟不是吵架的地。牧洋稍微緩和一點,他就拿起東西往外走,許菲苒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牧洋沒有去開布加迪威龍,而是步行從一條小路出去。

黃花鎮街對麵有一條大河,十幾年前裏麵的水還挺深的,河麵也寬闊,但是隨著水土流失,河水幹涸,大河也越來越窄,當然還是非常寬的。

河裏麵隨處可見大石頭,好多比人還高,牧洋和許菲苒一前一後來到河邊。牧洋身高腿長,從一個大石頭跳到另一個大石頭上,他小時候和蘇菲兒每次來黃花鎮鎮上的時候就喜歡這麼玩。

許菲苒是舞蹈高手,這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她隨著牧洋跳,他去哪裏她就跟去哪裏。

這條河非常長,整條河三分之一都是大石頭,兩個人就在上麵蹦蹦跳跳,就像兩個小孩子似的。

牧洋最後停在一顆大石頭上,這顆大石頭最少可以同時坐七八個大人。

他盤腿坐在石頭上,滾燙的石頭根本暖和不了他心裏的煩躁和冰冷。

許菲苒也跳到這顆大石頭上,她就站在牧洋的身邊。

天上的太陽十分毒辣,八月上午十一點多的太陽可想有多麼炙熱,但是牧洋和許菲苒都不怕。

他不怕是因為心裏不寧靜,體會不到外界的灼熱;她不怕是因為擔心他,忘記自己身邊的一切,心裏隻惦記他。

牧洋坐了一會,看到許菲苒額頭和臉上滿是汗水,他又好心疼她。

她是他最愛的女人,雖然他現在不確定他最愛的女人是菲兒還是影兒,但是他知道不管是菲兒還是影兒,他都是真心愛的,因為他自己壓根就分不清誰是菲兒,誰是影兒。

“你快回車裏去吧!太陽這麼毒,會把你曬傷的!”

許菲苒倔強地說:“我不!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牧洋歎口氣說:“我是男人,曬一曬沒什麼,皮膚黑點還健康。你是女人,嬌嫩,要是曬壞了,就不美了。”

“不美了你還喜歡嗎?”許菲苒關心地問。

“不喜歡。”

許菲苒想了想說:“那行,你一個人坐吧,我還是去車裏等你算了。”

許菲苒一聽牧洋說不喜歡不美的,立馬逃之夭夭,她和林曦涵一樣,對東西好壞和美的判斷標準非常簡單,那就是牧洋喜歡不喜歡。

牧洋在大石頭上坐了好一會兒,他想了好多事,隻是什麼都沒有想明白。今天本來是個大好日子,沒想到最後弄成這樣,世間的事情真的好難說,風雲變幻,前一秒還皆大歡喜,下一秒就愁容滿麵。

牧洋回到民政所停車場的時候,許菲苒連忙從駕駛室上下來,她還給牧洋打開副駕駛室的門。此刻的許菲苒就是一個小女人,一個在乎牧洋感受,以老公馬首是瞻的女人,她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

因為一場婚姻,她也由一個雲淡風輕的仙女墜入凡塵,過上了柴米油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