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再瞧了一遍林曦涵的臉色，她雖然比以前憔悴一些，消瘦一些，可氣色看上去確實不像病入膏肓的模樣，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
“你沒生病，那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大總裁不當，還幹起了服務員。你不是離家出走的嗎？”
林曦涵神色黯然地說：“這個說起來一言難盡。我不是離家出走的，我是被我爸偷偷送走的。”
“什麼意思？”
牧洋這一年都在忙自己的事業和照顧許菲苒，沒有關注S市的涵涵和米桐，不知道她們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還是不說了。”
“為什麼不說？”
“我說了怕給你添堵，也怕你擔心我。”
“你不說才更讓我擔心呢，涵涵，你到底怎麼了，快和我說說。”
林曦涵稍微沉默片刻，然後輕輕地說：“林氏集團已經破產了。”
“什麼！”
牧洋簡直不敢相信，一年不到，林氏集團怎麼說破產就破產，它不是一直經營著好好的嘛。
林曦涵說：“這個事情要從你離開S市說起。洋，你還記得嗎，你當初和我爸私下簽了一份合同，就是你剛上任林氏食品營銷副總的時候簽的。”
“我記得呀，那份合同我現在手上還有一份呢。”
“我爸說就是這份合同惹了大禍。”
“怎麼回事，我沒有聽太明白。我和林氏集團簽的這份合同怎麼會影響到林氏集團的發展還讓它倒閉了呢？”
林曦涵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關係。不過我爸說，正是因為這份合同，我們得罪了龍氏的一個高層，他遷怒我爸，做空林氏股票，還利用手上的資源打壓我們林氏。林氏集團各個公司業績直線下滑，股票更是一落千丈，跌成了垃圾股。我爸和我叔叔咬牙堅挺，可林氏最終還是隻支撐了幾個月就申請破產了。”
牧洋噓噓不已，這麼大一個公司，幾個月前還風光無限，幾個月後就灰飛煙滅，這就是商場啊。
林曦涵又說：“其實公司出事的那段時間，我爸和我叔叔都瞞著我，我哥也不和我說，他們苦苦掙紮，每次開會什麼的，也不叫上我。我開始還蒙在鼓裏，也是最近幾個月才知道的。”
“公司破產後，你爸現在怎麼樣？”
“死了。”林曦涵說完就哭了，她哭著非常傷心。
父親就是子女心中的一座大山，他倒塌了，她怎能不傷心不難過。
血溶於水，林傲天才五十來歲，就這麼走了，涵涵心裏得有多苦。
林曦涵哭了一會兒，然後幽幽地說：“公司資不抵債，我爸爸還私自借了許多錢，其中有他生意上的朋友、同學、銀行、借貸公司等。公司破產後，每天都有好多人上門要債。我爸的房子、車子、存款、基金、股票什麼都抵押給銀行了，他身無分文，他一方麵承受不了這種落差，一方麵實在沒有辦法還錢，就跳樓自殺了。”
“涵涵。”牧洋把林曦涵摟緊，這個可憐的女人，她怎麼會碰上這樣的事情，她真的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