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對蘇姝兒的記憶大都停留在傳聞中,而傳聞往往喜歡誇大其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很多東西,聞名不如見麵的事情多了去。
蘇姝兒沉思半響之後,忽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剛才還一臉疲憊,一下子就精神煥發,心裏像放下什麼東西,輕鬆了許多。
蘇姝兒從草地上爬起來,拉著牧洋的手往回走,她的小手冷冰冰的,不知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因為她體質的原因。
牧洋幾次掙脫蘇姝兒的拉著他的小手,一男一女手拉著手,這是非常親密的行為,他不能這麼做。
蘇姝兒非常固執,牧洋掙脫一次,她就再拉一次,不管怎麼樣,她都有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強。
兩人糾纏了一陣,一個不願意妥協,一個不願意罷手,就這麼僵持不下。
“蘇總,你這是幹嘛?”牧洋有點氣惱地說,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在一條幽靜的小路上拉拉扯扯,又不是小兩口,成何體統。
“不幹嘛。拉你回家吃飯啊。”蘇姝兒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樣不妥,反而有些理直氣壯。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拉幹嘛。再說,蘇總,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有別,你這樣做不合適吧?”
“你是我男人,有什麼不合適?”蘇姝兒似乎想賴上牧洋,她才不管那麼多,一定要拉著牧洋。
牧洋無奈地歎氣說:“蘇總,你好歹是一個大人物,你還賴皮呀你。”
“我就賴皮,你能耐我何。”蘇姝兒不講理的時候,也是一個潑皮,牧洋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是牧洋也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有些事情可以退讓,有些事情卻不能將就。
他是一個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怎麼可以和其她女人這麼親密,別說影兒,就說他自己都難以接受。
蘇姝兒又糾纏了一會,她突然哭著說道:“你不講信用。”
她蹲在地上,把手裏的包包狠狠地扔在一邊,眼淚簌簌的往下流。
牧洋知道蘇姝兒指什麼,上次在陰陽山懸崖半山腰上,牧洋要把她拉上懸崖,她死活不肯上來,除非牧洋答應她做她男朋友。
兩人鬥爭了半天,最後牧洋權衡利弊,使了一個權宜之計,暫且答應她,先把她弄上來再說。
這個事情嚴格說起來,確實可以算牧洋不講信用,但是牧洋當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一直僵持下去,他們兩個都要餓死在陰陽山。
那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不得已而為之,他沒有想到蘇姝兒一直當真,因為在牧洋的認知裏,蘇姝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戲演逼真,一切都是假的,她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幌子,為了騙取影子的信息而已。
牧洋和影子的關係,在有心人眼中根本不是什麼秘密,牧洋相信,蘇姝兒對他和影子的關係也一定了如指掌。
雖然他一直也不理解蘇姝兒為什麼要那麼做,但是她做事這麼無厘頭的人,需要理由嗎?
她一定憋著什麼大招在後麵,隻是牧洋一時看不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