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她神色平靜,語調平緩,緩緩地說:“問題是有人把你扯進去了。”
“誰?”我氣得幾乎要蹦起來。麒麟山莊是我一手布置拿下來的,如果我褲襠裏有屎,我會做這樣的蠢事?
“我也不信的。”她輕輕笑了一下說:“你知道小姨為什麼一直不肯把名單拿出來的原因了吧?”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因為跟我沒關係。”
“自以為是。”陳萌瞪了我一眼說:“我告訴你,就是因為在名單裏,有你陳風的名字。”
“怎麼會有我的名字?”我大惑不解,同時把老殘的祖宗日了千遍。狗日的老殘,這是故意設了陷阱。難道他早就預感會出事?因此把我也列到名單裏去,讓人真假莫辯?
“所以說,黃泥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吧。”陳萌看我生氣的樣子,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我氣急敗壞地說:“我還是一句話,清者自清。”
“人都死了,誰還你清白?”
我頓時啞口無言。
一萬頭羊駝在我胸口呼嘯而過,胸腔裏似乎灌滿了鮮血。甚至有血腥味氤氳,我隻要張口,就會仰天狂噴鮮血而亡。
突然而至的冤屈充溢著心頭,我眼前發黑,差點栽倒。
陳萌伸手扶了我一把,輕聲說:“陳風?你就這點出息?”
我心灰意冷地說:“我現在體會到了無助的感覺。一切聽天由命吧1
“至於嗎?”陳萌含笑看著我說。
“還能怎麼辦?”
“辦法隻有一個。”陳萌笑道:“讓名單永遠不見天日。”
我心裏一動,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見過名單了?”沉默了一會,我試探地問。
“你覺得呢?”她含笑反問我。
“肯定見到了。”我問:“還有誰都在名單上?”
“該在的都在。”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希望誰都在?”
“我誰也不希望在。”我歎口氣說:“這個老殘,人死了,還留下一顆定時炸彈啊。”
“沒錯。這人陰險!老江湖,早就算計好了。”陳萌吐了口氣說:“陳風,我不想看到你被這顆炸彈困擾,所以我找了小姨,求了她整整三天。現在啊,一切雲開霧散。”
“什麼意思?”
“這顆炸彈,我讓它成為啞彈。”
“名單上有陳書記的名字嗎?”我小心地問。
“你覺得呢?”
“應該沒有。”我搖了搖頭說:“老殘這狗日的,是故意弄了一顆煙霧彈。”
“既然是煙霧彈,就會蒙蔽所有的人。”陳萌說:“至於誰在誰不在,都無關緊要了。”
我笑了笑,抬腕看一下表,說:“萌萌,如果你讓它成為啞彈,不是與你的正義背道而馳了?”
“也許,有些貌似正義的背後,潛藏的是更多的醜惡。”
我不置可否地笑,陳萌的一番話,讓我從寒冬走到春天,又讓我在秋風瑟瑟裏感知了夏日的火熱。這是個奇女子,總讓我出乎意料,又總能讓我在蕪雜的思緒裏沉靜自己。
“你現在陪我一起出去吧。”她收拾了一下說。
“去哪?”
“把這些人都帶回衡嶽市。”陳萌指著上訪的人群說:“我要幫你掃清前進路上的所有障礙。”
我百感交集,仰天長歎道:“何家瀟何德何能,能娶到你這樣的一個女人,前輩子修了多大的福。”
“你有丫頭,前輩子也修了好多的福。”她笑嘻嘻地說:“我們姐妹,就是來拯救你們兩個臭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