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還真是窮凶極惡,無所不做啊。
我早就聽說高利貸有專門的催款人員,大多是幾次進宮待過的無業遊民,知道他們無法無天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打砸,這裏麵要說沒有林城地主李泰山的默認,誰會相信啊?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正悄讓我遇上了,那我就進去看看情況吧。
我眉頭一挑,晃了晃腦袋麵無表情的朝著廠房裏麵走去;周圍圍觀的群眾見我竟然敢往裏麵走,紛紛出言相勸,讓我別做傻事兒:
“小夥子,那裏麵可去不得啊!都是一群地痞流氓,隻管要錢不要命的,你要是被他們打了都是白打的。”
“對啊,而且他們有那麼多人,十幾個人,你這一個人去不是白白的挨一頓打嗎?就算要做好人也要量力而行啊,趕快回來。”
“是哦,還是報警讓警察趕快來吧,小夥子!”
我沒回話,給他們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徑直離開,但我隱約能夠聽到背後傳來這些工人們無奈的歎息聲:“哎,又多了一個老張,趕快給叫救護車吧,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啊,這一個人怎麼可能幫得了小孫董。”
有時候一百個人也抵不上一個人有用,我獨自一人徑直走向園區深處,沒多久美和海運的辦公大樓就出現在了我眼前;原本漂漂亮亮的辦公大樓,這會兒可以說是千瘡百孔,從一樓到五樓,隻要是朝著這麵的窗戶,一個個都被敲的破碎不堪。
諾大的辦公大樓裏麵似乎是空無一人,員工十有八九都被趕了出去,難怪大門口有那麼多知道內情的圍觀人。我走的近了一些,站在大樓下能夠聽到樓上傳來叫罵聲和哭喊聲,似乎就在二樓的走廊上,顯得十分嘈雜。
我踩著台階往上走,沿路都是摔破的電腦、桌子落了一地,知道的這美和還沒有倒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早已經成了廢棄的大樓了;樓道兩邊的牆壁上更是被人用顯眼的紅色油漆和噴繪寫上了大大的“還錢”兩個字。
晚上要是來這裏,手電筒一照都能以為自己到了什麼鬧鬼的地方;我走上二樓,入眼處就看到三四個男的站在一間辦公室門口,嘴裏叼著煙,手裏拿著棍子站在那,一個個臉上都掛著是凶神惡煞的表情。
他們望著的辦公室裏傳來一男一女哭泣的聲音,特別是那女人的聲音尤為淒慘,扯著嗓子帶著哭腔大聲喊道:“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我兒子了,我們一定會還錢的,你把我們逼死了不也照樣一分錢都拿不到嗎?這樣,這樣何苦呢!”
“去你媽的!”房間內傳來一聲喊罵聲,隨即又是一陣毒打和慘叫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聲和求饒聲。
這哪裏是公司?看著聽著儼然就像地獄,我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直接三步並作一步表情冷漠的走上前去。這會兒功夫,守在門口一心一意看熱鬧的幾個混混才注意到了我走了過來,幾人都是眼睛一瞪,抬起手中的鐵棍指著我,十分凶狠的喊道:
“誰啊?沒看著這裏辦事兒呢,要想多管閑事也得問問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兒啊,現在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把你拖進這屋子裏一樣招呼你。”
“招呼我?你有這個本事嗎?”我嘴角一挑,雙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自然垂落在身體兩旁。
“跟誰說話呢?”這時,屋子裏一男人肩膀上扛著碗口粗的鐵棍從裏麵走了出來,鐵棍上沾染著鮮紅色的血跡,那血還沒幹,順著鐵棍傾斜向下的方向流;這男人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料,光是額頭上就有三四處疤痕。
愈合的傷口長出來的新肉是供起來的,遠處看上去就像是有三四條毛毛蟲在他額頭上爬行似的,特別是他一說話,眉頭皺起來的身後就更像了。
“花蟲哥。”門口的小弟恭敬的低頭應了一聲,喊那刀疤男花蟲,這名字到也和他的長相有幾分搭配。
我往前幾步站在花蟲麵前,看了他一眼便轉頭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往裏麵望去,隻是看了一眼我這心裏就泛起陣陣惡心,作為一個跟孫鋼母子兩人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我都想殺了眼前這個叫花蟲的,人在他手上就跟畜生一樣嗎?
屋子裏,七八個人看著母子兩人,一年輕男人估計是孫鋼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痕還被人用鐵棍壓著腦袋讓他跪在地上,身邊就是五花大綁的孫母,被強迫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兒子被虐打的全過程。
最讓我憤怒的是,母子兩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窗戶處隻要有一點點風頭,我這鼻子周圍能縈繞起一皺令人作嘔的尿騷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尿在了這母子兩人的身上;今兒個我就算不是為了對付李泰山,我也得把這群畜生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