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在原主的記憶中稍稍搜索,就知道了這個趕來的夫人是原主的母親,不過卻是繼室。
原主的生母蘇氏在她不滿周歲時就因病去世,兩年後柳瀚信另娶了姚氏為繼室。
蘇氏是堂堂安興侯府的嫡女,而姚氏隻是區區商賈之女,兩任妻子的身份差異甚遠。
原主自負血統尊貴,平日裏就眼高於頂,對於這柳府的一切都看不上眼,就連身為父親的柳瀚信也是被她嫌棄的人。
她嫌棄父親的不著調、厭惡繼母的銅臭味、不滿祖母的偏心、不喜叔叔們的庸俗、討厭弟妹們的存在。
她就是這麼一個怨天怨地,自負自傲,實則內心矛盾,自卑又敏感的女子。
她痛恨自己出身柳府身份低微,在一眾貴女前常常被輕視,更痛恨自己天生的怪力,讓她年至十七的大齡都尚未尋得婚配。
偏激又敏感的想法,最終讓她活成了人見人厭的女子。
在柳舒感慨原主的一生時,那四個婆子已經來到她身邊,動手將她兩條藕臂擒住,企圖捆綁起來。
婆子們的手在接觸到柳舒的那一瞬間,柳舒憑著本能反應,手腕一轉一拉就掙脫了束縛,接著再順勢的朝婆子們手腕的穴道彈去。
頃刻間,婆子們哀嚎的大叫,一個個揉著自己發麻的手腕,一臉害怕的不敢再靠近。
柳瀚信瞪大了眼,他都用上四個婆子了還製不住這個女兒的怪力?早知道就叫上八個婆子啊!
“快去快去,再叫幾個婆子進來!四個不夠,要八個!”
柳瀚信扯著嗓子對外邊的小廝喊道。
柳舒嘴角抽了抽,再次確認了這人是她的父親。
“不準去!”
姚氏終於拿出主母的氣勢呼喝起來,不過卻是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威力。
她鼓起了勇氣站到柳瀚信麵前勸說:“老爺,您且消停些,您這模樣會嚇著孩子的……再說大姑娘並沒有犯下那罪,為何要逃?”
“婦人之見!”柳瀚信不悅地低喝:“不管舒兒做沒做過,虞國公府都已經認定了她做過!髒水已經被潑上,不走難道還留著等虞國公府來找她算賬?”
柳舒在柳瀚信和姚氏爭執的時候,快速的過濾了一遍原主的記憶。
原來原主昨日到虞國公府做客,她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本不會被邀請到國公府,可奈何她有個身為安興侯夫人的外祖母。
她隨著安興侯夫人一同出席,卻又在宴席過半時發生事端。
她被一個麵生的丫環騙到了中庭內院,原以為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虞國公世子,卻沒想等在這裏的是個麵目猥.瑣的外男!
原主嚇得花容失色,拚盡了全力逃脫,卻不慎遺落了一支珠花。
她不敢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在她忐忑不安的等待宴會結束時,內院赫然發現了一個丫環的屍體,而那丫環還緊握著她遺落的珠花。
她大腦一片空白,知道自己一定會被當作是殺害丫環的凶手,在她回神的時候她已經趁亂自己逃回了柳府。
回府後也不敢告訴任何人,就這麼擔驚受怕的過了一晚。
第二日就有傳言流出,直指柳家大姑娘殺人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