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用小鉗子輕輕撥弄著油燈裏的火苗，聽著初六的報告。
“四皇子與二皇子一樣，都是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人，如今朝中大臣大部分都分為兩派係，分別擁護四皇子和二皇子。”
柳舒微微點頭，二皇子是當今皇後所出，貴為嫡子的他本因理所當然的被封為太子，但不知為何元德帝至今都不曾決定太子人選。
眾大臣不由猜測皇上是不是看重有才有德的四皇子？
這種情況也導致最初二皇子大好的局勢慢慢地傾向四皇子身上，四皇子賢名在外，待人寬厚，短時間內就在朝中形成了一股能對抗二皇子的勢力。
除了這兩位皇子之外，大皇子平庸、三皇子荒唐、五皇子年幼，所以太子人選一直都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徘徊。
“屬下還查到當初瑄北王進京遇刺一案，可能與四皇子有關。”
柳舒手上一頓，低頭喃道：“四皇子和那些刺客有關？”
片刻後她微微搖頭：“恐怕是有人故意留下直指四皇子的證據吧？”
對皇子們來說，瑄北王的支持是登上帝位寶座最大的後盾，他們沒有理由去與瑄北王為敵。
“閣主英明，屬下也覺得那些所謂的證據有些過於刻意了。”初六停頓片刻又接著道：“不過，在有證據的情況下，皇上也並未對四皇子提出質疑或調查，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柳舒微微抿唇，手指在桌上敲擊兩下。
瑄北王，元德帝。
這兩人會與二十年前的事有關嗎？
“此事暫且不用管，四皇子府的格局可調查清楚了？”她淡淡開口。
“屬下已經查明四皇子府所有的出入口，除了正門之外，尚有兩道偏門和一道後門。其中正門和後門戒備最為森嚴，幾乎是五步一崗，倒是偏門沒那麼森嚴，但偏門平日裏並不開放。”
柳舒放下撥弄燈芯的小鉗子，問道：“守衛換崗的時間可清楚？”
“正門和後門是兩個時辰一換，偏門則是六個時辰一換。”
“府中各院的守衛呢？”
初六低下頭告罪：“屬下無能，尚未查清四皇子府中守衛的詳情，目前已知曉的隻有各院的結構布局。”
初六遞上一張圖紙，上邊畫了四皇子府的簡易結構圖。
圖紙上隻標注了各個主院，一些偏僻的地方和角落並沒有詳細資料。
柳舒不由皺眉，這樣的情報在她眼裏形同虛設，不過想到初六隻用了數天的時間就查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四皇子府中看管得嚴，屬下遣進去的釘子處處受製，還需一些時間才能完善圖紙。”初六補充道。
“不必了，讓你的人好好留在四皇子府中辦事，往後也許還能用到。你回去吧，繼續關注四皇子的一舉一動。”柳舒吩咐。
“是，這是閣主您要求的東西。”初六應是，將一個包袱留在桌上，然後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柳舒打開包袱，裏麵是一套合她尺寸的夜行衣。
她換上夜行衣，吹熄燈火，無聲的從窗戶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