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等了片刻,然後就有幾個丫環端來了茶水點心,鋪滿了一張桌子。

丫環們一句話都未說,放下東西後就走了。

柳舒眨了眨眼,又等了小片刻,還是不見瑄北王回來,也沒有人可以讓她詢問。

既來之則安之,柳舒幹脆悠哉的吃起點心來。

終於在吃完了一碟點心後,換了一身白袍的瑄北王滿身水汽的回來了。

“王爺這個時間還沐浴嗎?”

柳舒眉頭緊鎖,她沒看錯的話瑄北王應該是寒症,這時候還沐浴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嗯?”

柳舒發現瑄北王的臉色不像受寒般發白,反而還有些微紅潤,而且周身還有種暖洋洋的水汽……

“王府裏有溫泉池?”

“柳姑娘果然聰慧。”沐庭澤含笑來到她身邊坐下,道:“我這身體若不在溫泉池裏浸泡半個時辰,手腳的僵冷不會散去。”

“原來如此。”柳舒微微頷首,對瑄北王的病症也有了新的理解。

“請王爺伸出手腕。”

沐庭澤很配合,將右手袖子拉起半截,伸了出去。

沐庭澤的手腕內側很白,不同於柳舒的白.嫩,而是病態的慘白。

柳舒的手指輕輕搭在他手腕上,隻這麼片刻的時間,他的皮膚就已經變得冰涼。

她靜下心來診脈,眉頭逐漸擰緊,臉色也越來越沉重。

忽地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指輕揉在她眉心,將她緊蹙的地方揉開。

“別皺眉,不好看了。”沐庭澤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柳舒愣住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猛地拉開距離。

被他這麼一打岔,她原本想說的話都忘光了!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換來他莞爾一笑。

“診出什麼了嗎?”

柳舒不直接回答,而是先問:“應該有不少太醫為王爺診治過吧?他們的判斷是什麼?”

“寒邪之症,胎中之毒。”沐庭澤微微笑道,似乎病重的人並非他自己。

柳舒的眸子頓時轉冷,瑄北王根本不是簡單的先天寒症,他是中毒了!

柳舒凝視他的眸子,片刻後突然脫口說道:“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寒症,你知道你中毒了?”

沐庭澤表情依舊淡然,回答:“是,也不是。”

他喝了口茶後才繼續說:“寒症是真,不過是因為中毒導致。”

柳舒表情越發沉重:“要讓王爺的身體衰弱到這個地步……中毒的時間至少超過十年!”

更甚者,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被下毒的。

是什麼時候?

是在她戰死之前的事嗎?還是之後?

對於瑄北王,柳舒上輩子知道的不多,她知道他自出生後就體弱多病,若是有人故意讓他患病的話……

這瞬間,柳舒想到了很多可能性。

“柳姑娘?”

瑄北王的聲音喚醒了沉思中的柳舒。

“我體內的毒你無需煩惱,出了這道門後盡管忘了便是。”

“王爺是何時開始中毒?”柳舒問道。

“不記得了,時間太久了。”沐庭澤說道,還有心情為柳舒添茶。。

柳舒沉默許久,還是開口道:“如果我說……我有辦法替王爺您解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