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因沐庭澤的話怔住了。
她來了……那又如何?
她故意沉下臉,冷淡的拱手說道:“王爺說的話,恕我聽不明白,告辭。”
“等等。”
沐庭澤嘴角含笑的叫住轉身的柳舒,語氣已不見先前的失落低沉:“你入宮之後,我會派人接應你。”
柳舒躊躇片刻,沒有回頭,快速地道了聲謝後,幾個輕縱就翻越了高聳的圍牆。
雖然被丟下了,但沐庭澤心情依舊很好。
這時,夜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猶豫了會後問道:“王爺,就這麼讓柳姑娘回去嗎?”
深夜裏特地把人家姑娘約到這種地方來,就隻是為了說這幾句話?
“這就夠了,我已經明白她的心意。”沐庭澤幽黑的眼眸逐漸變得柔和。
夜闌一臉不解,他可沒聽出來柳姑娘說了什麼有含義的話了?
沐庭澤笑笑不解釋,今晚的邀約對他來說何嚐不是一場賭注?
若柳舒不來,他依然會喜歡她,但不會再糾纏。
可她來了。
柳舒看似待人溫和,但不管對誰都有著一層淡淡的疏離,永遠不會將自己真實的一麵袒露在人前,就算麵對的是柳家人也一樣。
對親人尚且如此,對其他人的冷漠隻會更盛,隻是她掩飾得很好,尋常不會被人看出。
可這樣的她,卻願意答應他這種無禮的要求,在這種時候出來相見。
沐庭澤確定自己在她心中一角定有位置,隻不過這位置在側邊,興許還有點遠,對她來說並不是最首要的。
沐庭澤並不介意這點,他可以等,也願意等。
等到她願意真心實意的接納自己的那一天。
……
因為晚上出去轉了這一圈,柳舒回來後就失眠了。
她睜眼躺在床榻上,用上不熟練的罵人的話語,暗暗罵了沐庭澤一頓。
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幹脆起身,提了大刀到後院去揮舞一番。
直到天蒙蒙亮,初夏和蓮花兩人沒在房裏看見自家姑娘,慌得尖聲大喊。
“這是怎麼了,大喊大叫的?”
柳舒手上隨意握著那把大刀,邊抹掉額上的汗水,邊走向驚慌失措的兩個丫環。
“姑娘!”蓮花這才從驚訝中回神,忍不住埋怨:“今天可是入宮的日子,姑娘您怎麼還去練武呢?”
“有何不可?”柳舒淡淡回道,抬眼吩咐:“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初夏和蓮花這才慌忙的去準備,所幸時間尚早,她們還有時間給姑娘打扮。
蓮花為了讓柳舒能驚豔全場,她精心準備了一套芙蓉花色對襟收腰振袖長裙,華貴得來又不顯庸俗,能完美的襯托出柳舒的傾城之色。
柳舒淡淡的掃了眼那條裙子,沒有什麼任何意見的穿上。
她很清楚這身衣服到了宮裏的時候就得換下來,到時候宮裏自會給她們準備服侍,所以蓮花的苦心隻會白費了。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柳舒拒絕了姚氏的陪同,獨自坐上柳府的馬車前往宮門。。
按照規矩,馬車隻能停在宮門的外圍,秀女們必須步行由太監引領從旁門進入,一路來到順貞門等待內務府的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