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帶來的東西都是我在寧州的時候最喜歡吃的,我的食欲上來了。
海珠將帶來的東西在桌麵攤開,我重新倒上花雕酒,然後我們二人舉杯,海珠先看著雲朵說:“雲朵妹妹,阿拉是儂沒有見過的阿珠姐姐,今兒個和我哥一起陪你過年哦。來,這是阿拉家裏的花雕酒,阿拉和哥哥和你一起喝就過年,姐姐祝儂早日康複,祝你明年越來越漂亮哦。”
然後,海珠雙手捧杯向我,明亮的大眼睛帶著無比的深情和熱烈:“來,哥,阿拉敬你一杯酒,祝我的哥哥明年事業有成,祝你開心,永遠快樂。”
“來,阿珠,也祝你越來越漂亮,永遠開心!”我說。
然後,我和阿珠碰杯喝酒。
“哥,我來陪你過年,你開心嗎?”邊吃菜,海珠邊說。
“開心,當然開心!”我邊吃泥螺邊說。
“希望以後的每一個春節,我們都能一起過年,希望等我們80歲的時候,還能一起過年!”海珠輕聲說著,臉色微微紅了。
看著海珠美麗的臉龐,我的心微微顫抖著,我明白海珠這話裏的意思。
酒過三巡,海珠的臉越來越紅了,花雕酒雖然度數不高,但是後勁不小,我還摸不透海珠的酒量。
這時,我打開電視,正好開始播放新聞聯播,裏麵的天朝各位老大正在分頭下去巡視,與民共樂,歡度春節。
我和海珠邊吃邊喝邊看新聞。
“哎——這當國家領導人也不易,逢年過節的都不能回家,要到全國各地春節走訪。”海珠頗有感慨。
“必須的,這也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啊!”我說。
“你看,他們在各地走訪慰問群眾,我呢,千裏迢迢飛來走訪慰問你了,我是不是也不容易啊?”海珠打趣地看著我說。
“嗯……嗯……你也不容易,你也是領導人的風範——”我拿起一個雞腿,邊啃邊說。
“那我就是你的領導了?是不是啊?”海珠開心地說。
“嗯……嗯……儂是阿拉的領導,沒錯!”我嗬嗬笑著。
“阿拉才不呢,阿拉才不當儂的領導,阿拉願意讓儂做領導啊,阿拉做儂的小兵就好了。”海珠熱烈的目光看著我:“哥,阿拉願意做儂的小丫頭呢。”
我的心跳加速,聽了很受用,坐直身子,一挺腰杆:“丫頭,去,給阿拉倒杯水來!”
“是——”海珠柔柔地答應著,顛顛地起身去倒水。看著海珠順從的樣子,想起她在工作時候的儒雅氣質,我心裏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高雅氣質的的女子柔順起來,真的是別有一番風情。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那高貴的女上司秋桐,要是柔順起來,會不會更加讓人心動更加別有風情呢?
想到秋桐,我的心就泛起了漣漪,此刻,秋桐應該在李順家裏,和李順一家人正在團聚吃年夜飯吧?或許,李順的父母正在和秋桐李順談他們二人何時完婚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亂了,一種強烈的不可遏製的妒意和醋意升起,在心裏翻湧著,變得有些無法忍受。
看到我的臉色有些變化,海珠邊給我倒水說:“哥,你怎麼了?眼神怔怔的,在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看著海珠,突然覺得自己的妒意和醋意有些荒唐和滑稽。在老李一家人眼裏,我算個什麼東西?李順和秋桐的婚事是現實裏無法更改的,即使沒有愛情,但是,那也是一樁婚姻,起碼秋桐會過上富裕安逸的日子,起碼那是人上人的生活,我一個落魄窮小子在這裏做夢癩蛤蟆吃天鵝肉,不是自尋煩惱嗎?
秋桐的現實,除了她自己,是誰都無法更改的,而她,是絕對不會更改的,她甚至腦子裏就沒有去更改的念頭,她已經認命接受了這個現實,我在這裏瞎操心有什麼用呢?我自己打翻了醋壇子,豈不是很可笑嗎?
對於我來說,秋桐是天上的浮雲,是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的,浮生若夢是我在虛擬世界裏可以觸摸到的空氣,但是,此刻,她也已經離去了。
隨著一網情深浮生若夢的離去,我剩下的隻是現實。
在現實世界裏,我此刻麵對的是海珠,是對我一往情深的海珠。
雖然那份虛幻的情感仍舊在我心裏不能揮去,但是,我不能無視現實,不能無視海珠的存在,不能不考慮現實中的生活和未來。
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好好和海珠發展,努力讓剛剛逝去的那一段虛幻情感在心裏逐漸淡化,甚至消失。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冬兒的情愫還在隱隱作痛,浮生若夢的糾結又重重纏繞著我,我真的能將虛幻和現實徹底隔離徹底分開,真的能從這份虛幻的情感中走出來嗎?
看著對麵美麗動人的海珠,想著那煙消雲散的浮生若夢,我的心矛盾起來,虛幻和現實激烈地碰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