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裏突然又想起了冬兒的那封信,從這封信裏,我似乎重新認識了我曾經無比熟悉的冬兒,她所表現出的某些意識和思維是我以前從沒有見到過的。
我敏銳地意識到,我在變,冬兒也在變,這個世界都在變。
我又看著困惑而迷惘的海峰:“昨晚,我和秋桐還有集團廣告公司的老總一起吃飯了,就在皇冠大酒店吃的,吃完飯,然後我們去不見不散唱歌了,中途,廣告公司的老總有事先走了,隻剩下我和秋桐。”
“啊——”海峰半張嘴巴:“哦……然後呢,然後就在不見不散遇到冬兒了?是不是?”
“不是,一直沒有遇見冬兒,回去後,冬兒開始質問我這事,然後……然後冬兒對秋桐極盡汙穢汙蔑之詞,說秋桐和我之間有什麼貓膩,說秋桐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我一時衝動,就……”我說完,深深地低下頭。
“哦……是這樣。”海峰接著也沉默了,半晌說了一句:“冬兒來星海時間不長,知道的倒不少,她都是從哪裏聽到的這些謠言?到底是什麼人在秋桐背後對她進行詆毀?”
我沒有說話,看著海峰。
“我敢斷言,根據我的經驗,一定是和秋桐有利益衝突或者矛盾的人幹的,我當然不相信秋桐是冬兒所說的那種人,秋桐在我眼裏,是最純潔最善良最正派的女人,冬兒怎麼會這麼糊塗那麼傻,怎麼會就被別人的幾句話弄暈了大腦?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是最傻的?”
海峰說:“我想,在背後詆毀秋桐的人,一定是她的同事,而且,還是跟她表麵或者暗地有利益衝突的同事,這樣的人,在哪裏都有,什麼樣的單位都有,當然,官場和國企裏更多一些。
社會上就是專門有這麼一種人,自己不努力工作,不好好為人,不好好處事,不辛勤付出,但是,看到別人的付出所得,看到別人的進步榮譽,卻又羨慕嫉妒恨,於是就想法設法打擊排擠汙蔑詆毀人家,借助打擊別人踩踏壓低別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我想,冬兒一定是中了這種人的讒言,對你和秋桐正常的工作接觸產生了不良懷疑,進而遷怒於秋桐。而冬兒這麼做,正中了別人的心懷,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冬兒來激化矛盾,挑起冬兒和你和秋桐之間的衝突,把事情搞大搞亂,甚至恨不得讓冬兒鬧到你們集團,把秋桐的名聲徹底搞臭,那樣才遂了他們的心願。”
海峰邊分析邊講,我聽得有些心竦。
我心裏當然明白,冬兒背後的直接操縱人,應該是曹麗,即使不是曹麗,也是被曹麗所指使之人。
我這時突然似乎有些領悟曹麗為何一認識冬兒就緊緊靠上熱情倍至的原因了。
她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冬兒來作為進攻秋桐的工具,她是女人,知道女人的死穴在哪裏。再聰明的女人,一旦身陷戀愛的漩渦,一旦墜入情感的磁場,對於任何來自外界的對自己情感的紛擾都是特別敏感的,都會變得糊塗和愚笨。
聰明的冬兒在思想也理念上比以前變得有深度和敏捷了,在情感上卻依然是個糊塗蛋,自覺不自覺就成了曹麗用來暗算秋桐的工具,更可悲的是,成了被利用的工具,自己卻又渾然不覺,冬兒對曹麗似乎從來就沒有表現出什麼惡感。
從這件事情,我想當然地認為冬兒即使比以前成熟了,但是還是有著幼稚和單純的一麵,辨別真偽和好壞的能力還是欠缺。
同時,我也意識到,曹麗遠沒有我想象的那般簡單,她看似鄙陋的大腦中,包含著慎密的思維和精湛的心計,她並非目光短淺之人,她也是有智慧的,隻不過這智慧沒用在正道上。
我自以為是地分析著冬兒和曹麗,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意識和判斷力。
“老弟,你這一巴掌,可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懷啊,或許,有的人正巴不得事情鬧大,巴不得你和冬兒之間的矛盾牽扯進更多的人,此刻,說不定有人正在背後樂呢。”海峰說。
“其實,冬兒對於對秋桐的詆毀之詞,似乎也覺得有些過分,她雖然說了那些話,但似乎也並沒有十分相信那些對評價秋桐!”我說了一句。
雖然我和海峰是鐵哥們,但是我仍不願意把我和秋桐之間的事情告訴他,或許,我和秋桐之間的真真假假虛虛幻幻,永遠隻能是我自己心中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將伴隨我到終老,甚至秋桐都不會知曉全部。
“哦,沒有十分相信,但是也有8分願意信,還是帶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是不是?”海峰說。
我默然。
“女人對女人的猜忌,都是這樣的心態,這是很可怕的!”海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