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掏出手電,照了照深坑,喃喃地說:“易克,這坑不錯,是我專門親自挖的,本來還想到別處找到你把你帶到這裏來,沒想到你很配合,自己開車過來了,這樣最好,省的我們再費氣力。”
我探頭看了看,說:“嗯,是不錯,坑挖的很標準,辛苦你了,九哥,我進去後,會感謝你的。”
“不要客氣,咱們都是兄弟,不打不相識,打了也不會再相識,你是自己跳進去我再開槍呢還是站在這裏等我開槍然後你像革命烈士那樣倒進去呢?或者,你還可以喊幾句口號,唱唱國際歌,這樣顯得比較悲壯,從容就義。”老九說。
“嗬嗬,我想啊,你讓我想想。”我笑著說了一句,突然一愣神,看著外麵說了一句:“你們來了幾個人?怎麼還有人來呢?你聽,附近有動靜!我靠——真有人來了?”
“什麼?哪裏有動靜?”老九和黑風衣都一愣神,扭頭往樹林外海灘方向看了一下。
趁此機會,我帶手銬的雙手猛地斜砸向黑風衣拿槍的右手,接著又迅速從另一側砸向老九拿槍的手。
隨著兩聲驚叫,兩人的手槍都被我砸飛了,遠遠落到了樹林裏,不待二人反應過來,我猛地原地跳起,大喝一聲,兩腿在空中一個斜叉,狠狠發力,右腳直接飛到黑風衣的腦袋,在空中急速轉身的一刹那,左腳又踢向了老九的胸部,這兩腳的方向是一致的。
老九和黑風衣猝不及防,悶叫一聲,身體一歪,“噗通——噗通——”兩聲,兩個人都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裏。
前後不過幾秒鍾的事情,周圍又安靜下來,秋風瑟瑟地吹打著樹葉,海浪的聲音隱隱傳來——
我立在原地,觀察了四周,剛才其實根本沒聽到什麼有人來的動靜,純粹是瞎說的,沒想到這兩個笨蛋真上了當。
我走到坑邊,一會兒,黑乎乎的坑裏傳來哎喲哎喲的聲音,這兩個人在裏麵哼叫著,剛才被我踢暈了過去,這會兒醒過來了。
我蹲在坑邊,往裏看,模模糊糊看到二人的身影。
“九哥,你這是不是自己掘墳墓啊。”我笑著:“這樣吧,你把手銬鑰匙給我扔上來,我打開手銬,好填土埋了你們倆。”
“易克——你夠狠,你行,我靠,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媽的。今天我認栽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是我告訴你,要手銬鑰匙,甭想。”
其實依照這坑的深度,他們是可以爬出來的,但是,此時,不知是他們被我踢得太重沒有氣力往上爬還是手裏沒有了家夥,對和我徒手對抗沒有信心,這二人都沒有往外爬。
我說:“你要不給我鑰匙,我就看在這裏,誰上來我就踢死誰——”
“那我們就先不上去,有本事你就在這裏呆著!”
“那沒問題啊,我就呆在這裏!”我想了下,說:“不過,我也呆不久的,估計到下半夜,就要漲潮了,一漲潮,這裏都會被淹沒的,不知道你倆會不會遊泳,要是不會,就給你倆來個水葬吧。”
其實漲潮是到不了這裏的,我在嚇唬他倆。
“啊——”兩人發出驚叫,看來這倆不會遊泳。
“啊什麼啊,我就在這裏守著,守到海水漲潮,這之前你們誰往外爬我就踢死誰,不信就來試試。”我說。
坑裏沒有了動靜,一會兒似乎聽到隱隱約約有很低的聲音,這倆似乎在商議什麼事情。
一會兒,老九向上喊道:“易克,今天算我栽了,我認了。這樣可以不,咱們做個交易,你讓我們倆上去,我給你手銬鑰匙,讓你打開手銬,然後,我們大力朝天各走一邊,今天這事就算了了,我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不然,這手銬你是打不開的,你老是戴著這個也不是個事,而且,真的淹死了我們倆,對你也沒好處,你還背上了殺人的罪名。其實你是個良民,背上殺人犯的罪名,對你也沒有好處。”
我說:“你們說話算數?”
“算數,當然算數!”老九信誓旦旦地說:“要不我給你起誓詛咒。誰要是說話不算數,就不是人。死了也上不了天堂,做鬼。”
我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就信你一次,你們倆上來吧,我保證不踢你們就是——”
“你說話算數?”老九似乎仍有些忌憚我腿腳的厲害。
“算數!”我往後退了兩步。
此時,烏雲散去,月亮升了起來,月光的餘暉灑在樹林裏。
老九和黑風衣很快爬了上來,抖抖身上的泥土,然後站穩。
我站在那裏,看著他們:“把手銬鑰匙扔過來——然後你們走——”
“好的,你接著。”老九摸出一個東西衝我扔過來,落到我跟前的地上。
我剛要彎腰去撿,老九和黑風衣突然一起衝我撲過來,兩人手裏頃刻之間多了兩把明晃晃的東西,匕首!
我急速後退幾步,避開他們的第一次出擊,然後大罵:“馬爾戈壁,老九,你講話不算數,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