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的,我隻告訴了你和海峰。作為海珠的哥哥,我想他應該知道。雖然我這樣做,海珠可能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這麼做。”
“你很在意海珠對你的態度?”
“是的。我不想失去海珠這個好姐妹,我也不想看到她不快樂,我希望看到她是幸福的。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很難過,也很同情她,但是,我不會讓她知道我對她的同情,那會傷了她的自尊。當然,我會盡量避免和她之間產生一些誤會,盡量避免讓她對我有情緒。”
“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很累?”
“人生裏很累的事情多了,又何止於此。正確麵對就是了。還有,不管人生有多大的困難,隻要活著,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隻要活著,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我不由重複了一遍。
“是的。雖然有時候會處於自責與愧疚的漩渦。其實,人生就像一杯白開水,平平淡淡的;但又像一杯加了糖的白開水,甜甜的;也像一杯加了鹽的白開水,鹹鹹的。”
“你此刻在網上折騰,你到底想解決什麼?”我說。
“剛才我說了,不告訴你。”
“你認為所有的困難你都可以解決了嗎?”
“不——我願意去解決的,我相信一定能解決了,不能去解決的,自然是解決不了的。”
“你說的不能,是否可以理解為不願?”
“或許,可以這樣理解,或許,這個不願,是無奈的必須的選擇。”
我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我無聲地下了線。
我不知道秋桐在網上查什麼資料,也不知道她在和小豬到底在談什麼內容,但是,我明白她回答我那幾句話的意思。
腦海裏驀然遊蕩出一句話:人生是可以走直線的,這條直線在自己心中。但人生裏無奈的妥協、無奈和屈從卻往往讓自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這是浮生若夢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雖然她正在我的空氣裏漸漸模糊、消逝,但是,在我的腦海裏,她無法泯滅。
現實中我和秋桐已無可能,那麼,我隻能將浮生若夢留在我深深的記憶裏,將她和我的那些刻骨往昔化作人生裏最悲酸淒冷的一首離歌。
長歎一聲,我低頭繼續複習功課,拿出當年高考的架勢,熬夜苦學。
第二天,正在開車上班的路上,接到孫東凱的電話。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說完,孫東凱就掛了電話。
聽孫東凱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冷不熱。
不知孫東凱找我去幹嘛?
來不及多想,直接開車去了集團總部,然後直接去了孫東凱的辦公室。
推開門進去,孫東凱正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曹麗也在。
孫東凱正在接一個電話,看到我抬了下眼皮,繼續接電話,曹麗衝我點點頭,招呼我坐下來。
“嗯,行,雷書記,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辦的。”孫東凱對著電話點頭。
原來他是在和雷正打電話。
“好的,雷書記,感謝您對集團的關心,感謝您對我的愛護。再見,雷書記!”孫東凱笑容可掬地說著,然後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孫東凱看著我,嘴巴微微張開哈了口氣,然後看著我慢條斯理地開口了:“小易,最近幾天忙不忙?”
“還行!”我說。
“快到年底了,大征訂要收尾了。各種繁瑣各種總結各種評比各種檢查各種表彰都來了。要把握好工作的主次,要調理好工作的吮吸。”孫東凱說。
“嗯。”我點點頭。
“昨天我和丹東報業集團的老總打電話,聽他說前幾天你和秋桐在他們那邊的交流效果不錯,你們的發言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得到了他們集團一致的好評。”孫東凱微笑了下:“這很好,你們給我們集團抓了麵子,給我臉上長了光。”
“哦。”我哦了一聲,猜不透孫東凱叫我來是何意。
孫東凱接著繼續開始漫遊講話:“昨晚我和關部長一起吃飯了。”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靠,你和關雲飛一起吃飯關我鳥事,這個難道需要給老子彙報嗎?馬爾戈壁,孫東凱一大早叫我來到底為了何事?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
“吃飯好,吃飽了嗎?”我隨意接了一句。
“沒吃飽。”孫東凱的口氣又開始不冷不熱了。
“哦。”沒想到我隨意說了一句孫東凱還真接上了,這龜兒子還沒吃飽,沒吃飽你回家去吃,這個還用回答嗎,操——
“為什麼沒吃飽?飯菜不合口味?”我說。
“合口味,挺好的,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孫東凱說。
“那你為什麼不好好吃?”我說。
“沒胃口。”孫東凱抽出一支煙,點著,慢慢吸了兩口,眼神穿過嫋嫋的一股青煙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