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一動,對老黎說:“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岸邊的小賣部買瓶水,不能讓你渴著。”
老黎看了一眼岸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兒孝順,為父笑納。”
我把腳就往岸邊走,往那人那車的方向走。
那人看到我往岸邊走,接著就放下望遠鏡鑽進車裏,接著車子就疾駛而去。
等我快步到了岸邊,車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站在那裏看了半天,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去附近的小賣部買了兩瓶水,回到老黎身邊。
老黎邊喝水邊說:“哎,我兒子買的水喝起來真甜啊,特別解渴!”
我沒有理會老黎的調侃,繼續思索著自己的心事。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一看,還海珠打來的。
“哥,你在哪裏?”海珠問我。
“我在海邊溜達。”我說。
“怪不得我看你不在辦公室呢。”海珠說。
海珠到我公司了。
“你去我公司幹嘛?”我說。
“我出來辦事,路過,順便過來看看你,不行?”海珠說。
“行!”
“既然你不在,那我就去秋姐哪裏坐會兒,和秋姐雲朵聊天去!”海珠說:“我看她正在辦公室。”
“哦,你自己來的?”我說。
“我和孔昆一起的。”海珠說。
“去吧。”我說。
“你和誰在一起散步的?自己?”海珠說。
我看了一眼老黎,他正背對我看著大海。
“我和老黎一起的!”我說。
“夏雨的爸爸。”海珠說了一句,然後沉默片刻,接著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
“打完了?”老黎轉過身。
我點點頭。
海珠現在查崗越來越頻繁,白天晚上都查,隻要我不在她跟前,隨時都有可能被查崗。
我有些慶幸秋桐此時在辦公室裏,不然,海珠說不定就追到海邊來了。
想到這些,我的頭就有些疼,疼得厲害。
老黎看著我,似笑非笑,臉上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
“五一快到了。”老黎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沿著海邊往前走去。
老黎的話讓我不由心裏又是一縮一緊一顫。我不知道他此話是何意。
這老爺子,有時候講話隻說一半,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五一假期,我要回老家去!”我追上老黎,說。
“把你這個幹爹扔在這裏,回去看你親爹,是不是?”老黎說,口氣有些酸溜溜的。
“你這人,還吃醋啊!”我說。
“放假你不陪我玩,我自己玩!”老黎又有些賭氣地說。
“好了,發現你越來越像老頑童了。”我說。
“嘿嘿。”老黎笑了起來。
我知道老黎是沒有真的生氣,也笑了起來。
我和老黎又溜達了半天,老黎有些累了,我們於是往回走。
走到濱海路上,我和老黎坐在路邊的連椅上休息了一會兒。
這時,一輛轎車徐徐開過來,在我們跟前停住,車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看到此人,我立刻就站了起來。
老黎坐在那裏,神態如常,紋絲不動。
來人是關雲飛。
他似乎是路過正好看見我。
果然是,關雲飛看著我,風趣地說:“易總好,領導好,好悠閑。在這裏曬太陽啊。我不是來找你曬太陽的,我是正好路過。”
邊說,關雲飛邊看了老黎一眼,隻是一瞥,接著又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