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聽我說完,點點頭:“市裏又要提拔調整幹部了。每一次提拔和調整,都是權力和利益的一次再分配。都是高級領導中飽私囊的最佳時機啊。”
我說:“你覺得這次秋桐有戲沒?”
“這話該我問你啊,你怎麼反倒問我了?”老黎說:“我又不了解你們集團的情況。”
“這個我不知道啊!”我說。
“嗬嗬,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年輕人的進步,其實還是要靠自己的,靠實力,靠本事,靠背景,靠後台。”老黎說。
“秋桐有實力有本事,但是沒後台沒背景。”我說。
“那就玄嘍。”老黎說。
“那怎麼辦?”我急了,說。
“怎麼辦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老黎眼皮一翻。
“給個建議!”我說。
“建議?直接找市委書記,直接送上100萬,保證沒問題!”老黎幹脆地說。
“這——你這是什麼餿主意!”我說。
老黎哈哈笑起來:“這事你幹不出來吧?秋桐想必也不會幹的!”
“廢話,當然不會幹!一分錢我都不會送,秋桐也不會送的!”我說。
“那就聽天由命好了。”老黎說:“還有,我給你說,你們集團雖然要提拔一名副縣級幹部,但是這名幹部提拔起來之後,未必就會在你們集團擔任領導職務,市裏是要統一調配的,說不定就到了其他單位做事。”
“哦。是這樣……”聽老黎如此一說,我心裏不由一怔,要是秋桐真的提拔了到了其他單位,那我怎麼辦呢?那還不如不提拔了。
我心裏不由就有些矛盾了,既希望秋桐能提拔起來,卻又不希望她離開集團離開我。
矛盾真的無處不在啊。
第二天,我繼續到黨校上課,上午沒見到秦璐,下午她來了,一問,上午她也是請假回單位參加組織部考察組的民主測評了,他們政法委這次要提拔兩名副縣級幹部。
操,政法委那麼幾個人就提拔兩個,我們集團那麼多人才提拔一個,不公平啊。
不過想想也正常,市委市府直屬的那些部委辦幹部提拔都是很快的,比起下麵那些部門機會多多了,比如市委市府兩辦,組織部宣傳部政法委紀委等等。
這些單位的人往下一放最低都是副縣級,下麵那些正縣級單位的部門內部想提拔一名副縣級是很難的,很多人都是在正科級的位置上一幹就是十幾年二十幾年,一直熬到退休也沒機會再進一步。為什麼?離領導近啊,近水樓台啊。
當然,這次集團能有一個提拔副縣級的名額,委實不易,聽說集團內部好些年沒有提拔交流幹部了,壓了很多老正科級,不知道這次這個寶貴的名額是誰搗鼓來爭取來的。
“對了,上午我聽到一件事。”秦璐說。
“什麼事?”我看著秦璐。
“那個政協李主席的案子。聽說紀委很快要把這兩口子移交給檢察院。”秦璐說。
秦璐說的政協李主席就是老李,就是李順他爹。
“哦。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說。
我不由就十分關心關注。
秦璐眨眨眼睛,說:“似乎,紀委調查的最後結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什麼結果?說——快說——”我緊緊盯住秦璐,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心情突然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