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說我嗎?”我說。
“我說是你了嗎?”老黎反問我。
我嗬嗬笑起來:“你看我現在心裏緊張嗎?”
老黎說:“這要問你自己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隻有經曆過嚴酷的實踐,才會造就一個強大的心靈。”
我不由點點頭:“你說的很對。”
“所以,小克,不管遇到天大的事,首先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思考。任何時候都不要讓自己衝動,衝動是魔鬼啊。”老黎笑嗬嗬地說。
我又點點頭:”嗯。”
“還有,對於周邊發生的自己無能為力去改變的事情,不要強迫自己,不要為難自己,要擺正自己的心態,要對自己有一個客觀的正確的認識。”老黎又說。
我看著老黎,他這番話似乎是有所指的,但似乎又很模糊。
他似乎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但卻又不點破。
我不由沉思起來,琢磨著老黎的話。
喝完茶,我們下樓,準備分手。
星海秋日正午的陽光,很明媚。
老黎的車停在路邊,車旁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色西裝平頭小夥子。
老黎走到車邊,小夥子忙打開車門。
老黎卻並沒有進去,而是拿了一個東西接著走到我身邊,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包紮很嚴實的盒子。
老黎把盒子交給我:“小克,給你的。”
“這是什麼?”我說。
“不知道,是小雨從美國寄來的,讓我特意轉交給你的。”老黎不動聲色地說。
“什麼?夏雨寄來的,給我的?”我一愣,看著老黎。久違的夏雨終於有消息了,而且還給我寄來了東西。
“是的。”老黎點點頭,把東西給我,然後就上車走了。
看著老黎離去,我站在那裏繼續發愣,掂了掂手裏的盒子,不重,不知道裏麵是什麼。
帶著滿腹疑問,還有幾分莫名的好奇和不知為何的些許的激動,我走到附近的一個小廣場,坐在廣場邊的一個連椅上,在秋日正午的陽光下,慢慢打開紙盒。
剝開幾層包裝紙,打開最後一層紅色的綢緞,一組彩色的泥娃娃出現在我眼前。
三個連在一起的泥娃娃,兩大一小,兩邊的是的大,中間的是小的。左邊那個是男的,右邊那個是女的,男的神情憂鬱,麵貌英俊,眉宇間有點象我,女的活潑美麗,微笑動人,像貌有點夏雨的味道,中間那個是帶紅色肚兜的胖小子,咧開嘴巴笑著,下麵還露著小雞雞。
三個泥娃娃神態各異,但表情都很生動,做的很精致。
我仔細端詳著三個泥娃娃,夏雨遠隔重洋從美國寄來的泥娃娃。
心裏有一陣溫暖溫馨的感覺,不知萬裏之遙的夏雨現在過得還好嗎?她竟然還在想著我。
盒子裏還有疊得很公正的信紙,我取出,打開。
夏雨的筆跡。
我將泥娃娃放好,開始閱讀夏雨的信:
二爺,二奶給你寫信了。來到美國這麼多日子,一直很想你,非常想你,無比想你。不想通過其他方式和你聯係,覺得還是寫信好。
N年沒有親自動手寫過信了,N年來,你是第一個被我寫信的人,榮幸不,嘻嘻。這可是我寫給最心愛人的一封信,希望你能看完,希望你能好好保存哦。
我知道二爺一定很掛念你的小雨雨,想知道我在美國過得好不好,報告二爺,二奶在美國一切都很好,除了想你想得牽腸掛肚常常半夜無眠,其他都很好。
這些日子,除了陪姑姑,我還到附近的一家中國人開的藝術品製作作坊去學習做泥娃娃,看到我做的三個泥娃娃了嗎,這是我親手做的哦。看懂這三個泥娃娃了嗎,男的是你,女的是我,中間那個,嘻嘻。是我們未來的小克克,看看,小克克長得是不是像你小時候那樣可愛呢?
看到這裏,我不由啞然失笑,夏雨太能搞了,憑空造出一個小克克,想象力太豐富了,我和她已經天各一方遠隔重洋,哪裏能會有什麼小克克呢,我就是造人的本事再大,柱子哥也跨越不了太平洋啊,哪裏會那麼長呢?
我繼續往下看:
二爺,唱首童謠給你聽:我是一個泥娃娃,泥娃娃,我在那裏不會說話,路上行人對我微笑,我心裏樂開了花……
唱完了,好聽不?可惜你聽不到我的聲音呢,隻能看到。唉。
二爺,你最近還好嗎?大奶也還好嗎?前大奶呢?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執著地糾纏著你嗎?哎——離開了你們,我在這裏常常覺得好孤單好失落,我除了想你,還會常常想起秋姐小雪雲朵。還會常常想起大奶前大奶。
我知道秋姐小雪雲朵一定會經常想起我的,她們一定會的,我也知道大奶前大奶一定也會想起我的,但她們也一定會因為我的離去而感到釋放輕鬆,隻是,她們或許不會徹底放鬆啊,畢竟,雖然我這個最強有力的對手離開了,但她們之間還是存在著激烈的競爭的。